起身,走到冯郢身边,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
“你弟弟无用,笼络不住女帝的心,我冯家若想更上一步,便只得另辟蹊径,行此险招。”
“弟弟在宫中也属实不易,先前我们一直以为皇后不得宠,弟弟或许能争一争,谁能料到女帝竟能为了保护皇后以身挡剑呢?”冯郢试图为弟弟冯星开脱,“女帝年幼贪玩,实非明主,这一局我冯家虽输的彻底,儿子反倒觉得这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冯侍郎看了冯郢一眼,心知他心中所想,认同的点了点头。
“待他日事成,还是尽早将星儿接回来的好。”
“是。”
扶绍藏身于书房屋顶,想着等房中二人离去之后定要将那封信取来一探究竟。但冯侍郎老谋深算多年,待冯郢看完便将信纸燃了。
扶绍只得作罢,此时已近人定,想来也不会再探听到什么消息,便决定先行回宫。
……
翌日,扶绍又是早早的起来,赶往玲珑殿。不知是不是昨日冯星得了便宜的原因,今日他竟来的比扶绍还要早。
扶绍掩盖住心中的不快,径自踏入寝殿中。
冯星今日倒没装模作样的跪着,而是端坐于窗畔的圈椅上,扶绍进去时,他正往嘴里塞了一块核桃仁。而女帝还未醒来,糯糯正拿了一块湿帕子在为她擦洗。
见扶绍进来,冯星忙撂下手中的半块儿核桃,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跪地行礼。
扶绍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正欲上前查看女帝情况,尚儿便悠悠醒了过来。
他昨日被尚儿的反应伤到,现下见她醒来,恐又惊吓到她,竟一时之间不知是进是退。
尚儿在见到扶绍时有一瞬间绷不住,刚要皱起一张脸,便想起昨夜睡前糯糯说的话以及自己已经改变了原身结局的事实,顿时又觉得他不那么吓人了。
“我……朕今日感觉比昨日好些,只是伤口还是很痛,”尚儿眼睛盯着床帐顶,她原本是很怕痛的一个人,但数日以来被这疼痛折磨着,倒也有些习惯了,“皇后……咳咳……不必担忧。”
没有迎来预料中的抗拒,扶绍有些惊讶,但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有意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
也不知道这一夜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使她突然之间对他的态度再度发生转变。
一旁冯星听到女帝的声音,早就站起了身子凑到女帝床前,听她说伤口痛,便顺着她的话道:“定是那些医官无用,才叫陛下吃了这些苦。”
扶绍微微皱眉,想到昨夜见过的冯郢,虽为人不正,但只观外表气度,也算是翩翩君子。这同一窝里养出来的,怎么会有冯星这么个异类?
尚儿哪里想到冯星竟然也在,现下听了他的声音,只觉聒噪。
“医官们纵使医术再高超,也不过只是凡人,朕此次受伤不轻,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命大。”尚儿声音虚弱无力,说完这一句稍稍匀了口气,才又要开口,“冯……”
“医官们已经尽力医治,冯美人没必要恃权妄为吧!”
扶绍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悦。
“咳咳……正是……”尚儿不由附和。
冯星做惯了挑唆的事,现下见帝后二人竟站在了一起,一时有些无措,忙跪在地上认错。
“臣失言,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你且回自己宫中吧,朕的身边无须你伺候。”尚儿被糯糯喂了一口水,终于压下了咳嗽。
“是,臣告退。”
临去前,冯星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才缓缓起身。
恰这时,寝殿外间传来四喜儿的声音:“殿下,奴婢有急事禀报。”
扶绍看向尚儿,见她微微点了头,移步到了外间。
四喜儿又急又忧,一时忘了向扶绍行礼,压低声音道:“太后殿下……太后殿下他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