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必败的缘由,竟是他关羽? 关麟的话让关羽一怔。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 他关羽是骄傲,是自负不假,但他也不会自负到,会想当然的以为自己身在荆州,就足以影响合肥战场的局势。 ——『关麟这小子,是有点彻底放飞自我了吧?』 倒是马良,他很认真的听,顺着关麟的话,他反问道。 “合肥一战攻守双方是孙权与张辽,是东吴与曹军的博弈,云旗何以讲,江东必败的缘由是关公呢?这又有什么牵连。” 说话间,马良微微皱着眉头,一副愿闻高见的模样。 关麟淡淡的笑了笑,感慨道:“因为驻守合肥的张文远,他可是父亲的关门弟子啊!” “一派胡言!” 听到这儿,关羽再也按捺不住,“砰”的一声,他拍案而起,“我与文远那是君子之交、各为其主,为父什么时候教授过他本事?他又何曾又做过某的关门弟子?” 见关羽嗔怒,马良连忙劝道:“关公,不妨听云旗公子把话讲完。” 马良适时的调节着这里的气氛,也尽可能的让父子那剑拔弩张的关系得以和缓。 当务之急,大局为重。 果然,马良的话产生了效果。 关羽背过身不再言语。 关麟则眨巴了下眼睛继续道:“无论父亲是否承认,可张辽张文远的确是父亲的弟子,当然,这就要从官渡之战前的白马战场说起。” 原来,官渡之战前夕,袁绍派大将颜良围困白马。 原本的计划是,颜良是先锋军,袁绍的大军紧随其后驰援,以“白马”作为突破口,重创曹操。 当此间不容发之际,曹操采用了荀攸的“声东击西”之计。 屯兵“延津”伪装渡河袭击袁绍后方,成功迷惑袁绍分兵延津应战,“白马”的颜良一时间成为了一支孤军。 之后,曹操再派轻骑从延津出发,奇袭“白马”的颜良部,完美的打出了一个时间差。 当然,作战的计划是这样制定的,可实施起来难度就大了。 曹操必须派一支轻骑以“雷霆迅猛”之势击溃围困“白马”的颜良部。 时间上必须精确到毫厘。 否则,一旦袁军回过神儿来,大军支援抵达。 那曹操的这支‘轻骑’就成了“孤军深入”,陷入进退两难之地,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彻底毁灭! 关麟侃侃把“白马”一战的大背景阐述了一番,旋即话锋一转。 “解白马之围,这个任务极其艰巨,再加上颜良是河北上将,手下的兵马又均是袁军中精锐的精锐,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般的击溃他们,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偏偏,有一个人完成了这个任务,那便是身在曹营的父亲,他不仅解了白马之围,就连那河北上将颜良,也被父亲一刀劈落。” 嘿… 听到这儿,关羽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倒不是说,他对曾经“扬名”的这一战不可思议,而是关羽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小子,是在赞誉他么?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往往是根深蒂固,不易更改的。 关羽对关麟这小子的感觉,那就是俩字“逆子”,是老天下派下来跟他作对的。 按照这个感觉,关麟这小子的话多半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偏偏…现在,这小子赞颂起关羽来了,这让关羽感到惊讶,感到不可思议。 马良也“吧唧”着嘴巴。 心里嘀咕着——『这不挺好的,看起来,云旗公子打从心底里,也是佩服关公的!』 这想法刚刚出现,关麟那边话锋就有点不对了。 “当然了,我爹之所以能斩颜良,或许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地方,比如,伯父那时候不还在袁营么?” “或许伯父早就对颜良有嘱咐,让他在战场上留意父亲,乃至于,我爹那绿帽子、长胡子、红脸子的特点。颜良一眼就认出了父亲,敌军将军是自己人,颜良自然以为稳了,就收起了刀!” “正想说‘伯父让他来寻父亲’呢,结果父亲不讲武德直接一刀给劈了,当然了…父亲大人是不是讲武德,在这件事儿上,也不重要!” 呃… 关麟的这一番话,让马良与关羽同时哑然。 他们意识到,他们是很傻很天真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逆子”怎么可能赞誉他爹呢?这与逆子的形象完全相悖。 呵呵… 关羽心头就“呵呵”了,这次他都没有感觉到生气,甚至胸腔的火焰完全没有燃起。 习惯了! 关羽竟“被动”的习惯了。 当然,关麟的话总归是不好听,特别是最后一句——他关羽是不是讲武德,这不重要。 你大爷的! 这种话,对尚武的关公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了。 『大局当前,我忍,我忍!』 关羽心头默念… 马良却连忙张口问道:“云旗公子说的这些不过是官渡之战前的‘白马战场’,这与合肥战场何干?又与张辽是否为关公弟子何干?” “这可太有关系了!”关麟侃侃继续道:“白眉叔怕是不知道吧,当年我爹白马斩颜良时,他的副将就是此张辽、张文远!” “我爹砍颜良的时候,可是张辽张文远距离我爹最近。” “或许那一刻,当他看到我爹单刀匹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