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贴切。 “你嫩娘该死哪死哪去——” 伴随着,他又一声地地道道的徐州口音,肩膀处的伤口宛若不存在一般,他又一次挥舞着大刀朝城楼上的敌人冲去。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争夺城楼上“闸门”机关,若是夺下这机关,那城门洞开,一切就都结束了。 孰胜? 孰败? 就看这一遭了! 那边厢,如果说糜芳所带的兵马,登上城楼,他们作为一个点,作为一把匕首去撕裂对方的防线。 那么城楼下,就近指挥的傅士仁则在观察着整个战场。 他发现,他们一如既往的面对着这襄阳城最严酷的抵抗; 他们一如既往的斗志昂扬,一如既往的踩着那八牛弩矢,攀上这几十米的城墙! 他们已经冲上了城楼,站稳了脚跟,正在以此为基,不断地将战场向内部继续蔓延,扩散。 可…似乎有哪里不对? 傅士仁揣着下巴,他在琢磨着,的确是有哪里不对? 这魏军也太能坚持了吧? 整整一日没有援兵?怎么还能做到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都不要命的么?因为什么还在坚持? 傅士仁有点想不通,他琢磨着,他要是面对这样粮尽援绝,甘为炮灰的局面,保不齐,他直接就降了! 打你妹啊—— 等等—— 突然,傅士仁惊觉了一件事儿,一件对于这场攻防战很重要,却是他与糜芳都忽视了的事儿。 那就是,这一日…他们在迅猛的攻城,魏军在殊死的抵抗。 事实上,敌人的援军真的没有来。 可因为杀得兴起,所有人都在亢奋中,都在以命相搏,他傅士仁都忘了这件事儿,保不齐…魏军的心里也忘了这桩事儿。 这… 当即,傅士仁心头就生出一个想法。 他这些年过的不好,过的憋屈,过的委屈… 他躺平、倒卖军械、做损刘备不利己的事儿,究其原因,是因为没有希望! 可如今,他拼死相搏,冲锋在前,不就是因为关麟让他看到了希望么? 而现在的敌军,俨然…他们一个个心里头还怀揣着希望呢! 还觉得樊城那边,他们的将军曹仁、徐晃会来救他们。 这… 这… 救个锤子的救啊! 傅士仁“吧唧”了下嘴巴,他已经意识到了症结的所在,他心头沉吟: 『当务之急,不是继续攻城,而是得给他们提个醒儿啊…』 当即,傅士仁招呼一干兵士过来,“尔等莫要再登城了,尔等就在这城下悉数呐喊,喊那曹仁放弃了他们,放弃了襄阳,喊他们的将军徐晃不会来了,喊他们,问他们为何而战……快…现在就喊!” 当即… 这些兵士迅速的集聚在一起,数千人,齐声高喊。 “襄阳的守军,你们已经被曹仁放弃了…襄阳城已经被放弃了——” “你们的将军徐晃他不会来救援你们了——” “襄樊一水之隔,若要来,他们早来了,现在都要黄昏了?他们不会来了?你们已经是弃子了。” “你们可想过,你们究竟是为谁而战?” 顷刻间,这样的声音一句接过一句,一句句的朝城楼上呐喊。 这些声音也第一时间传入每一个魏军将士的耳畔。 突然…他们仿佛心头的‘激昂’与‘热血’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们被淋的痛彻心扉,他们被淋的不能自己! 他们意识到,其实…他们心头一直坚持的“坚守待援”,始终怀揣着的希望,这个“援”不会回来了! 是啊,诚如这些荆州兵士呐喊的,襄樊一水之隔,若要来,早来了! “呵呵…” “若要来,早来了!” “若要来,早来了!” 无数魏军凄厉的喃喃自语… 这一刻,他们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今日的曹仁将军,终没有重塑那“天人”之勇!他曾经救过牛金,可今日不会再来救他们了! 素有威望的徐晃将军也是如此,他究是再爱兵如子,也不会来救他们了,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襄阳覆灭… 就在这时,荆州兵齐声呐喊的最后一句传出。 “你们究竟是为谁而战?” “为…谁而战?” “为…为谁而战?” 一时间,数以千计的魏军将士齐齐的哑然,他们仿佛连最后握紧武器的力气也没有了,烟消云散。 为谁而战? 为一个…连他们这些坚守的勇士,都不来救的将军而战么? 还是为那虚无缥缈的大魏而战?为那曹丞相而战? 迷惘了! 迷失了! 呵呵… 这一刻许多魏兵笑了,他们冷笑…而随着冷笑过后,他们再也没有握起兵器的勇气,他们的希望在这一刻悉数破碎了。 糜芳瞅准机会,迅速的夺下闸门,随着“嘎吱”的声音,吊桥放下,城门洞开… 结束了! 一切从这城门的洞开起,就彻底宣告结束了! 终究,从晨光熹微到暮色降临,这些坚守着的魏军,他们还是…还是最终失去了希望! 只是经过了短暂的瞬间,他们眼中的光就从方才的嗜血,变为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