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愁迎着寒风,坐在车上,心里只顾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哑,不远处显出一个市镇轮廓。 随着马车到了镇上,洪凌波早知李莫愁的脾气,选了一间客栈安顿下来,给李莫愁要了一间干净上房,命人把饭食备好,热水送到屋里。 李莫愁对这些全都不闻不问,只顾盘膝打坐,打磨自身内力。 等到安顿下来,才将陆念愁叫入房中,道:“看你今日出手,刚柔二劲运转圆润,玉带功也算是纯熟了。” “你既然入我门下,须切记我的来历,才好日后与同门相见。” 陆念愁这一整天经历了不少事情,早已觉得十分疲惫,但是这时一听,连忙好整以暇,恭恭敬敬,道:“请师父教诲。” 李莫愁看不惯他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她本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连师门规矩都没有放在眼中,此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我不讲这些虚礼,日后你跟在我身边,无须如此谨小慎微。” 陆念愁微微一愣,急忙应了一声“是。” 不过李莫愁喜怒无常,又杀人如麻,他又怎么敢失礼,依然小心翼翼侍立在一旁。 李莫愁初见时,只觉得这少年和陆展元十分相似,可相处一段时日后,却发现两人除了形貌相似,其余性格和行事手段竟完全不同。 陆展元乃是谦谦君子,骨子里又有着世家子弟的傲气。 可这少年能屈能伸,下手又狠辣,反倒是和自己的性子有七八分相似。 “这孩子与何沅君却无半点相似,反而像是我和展元的儿子。”李莫愁这般一想,越看越是喜欢,还有着一丝说不出的酸涩。 “只是不知这小儿会不会和陆展元那负心人一般,长大后离我而去,甚至反目成仇?” “倘若养虎为患,又该如何是好?难道真杀了他吗?” 她心头复杂难明,也不愿再多说,直接继续说道:“我出身于终南山古墓派,你和凌波乃是门中四代弟子,派中武学玄妙精深,尤其轻功更是冠绝江湖。” “玉带功乃是我在江湖上闯荡所得,正合你修行,却并非我古墓派绝学。” “我今日传你天罗地网势,这门武功乃是古墓派掌法、轻功、身法、内功的根基,共有八十一式,乃是由师祖林朝英所创,奥妙无穷。” 李莫愁当下起身,便在这狭小的客栈中演示天罗地网势。 其一身杏黄色道袍,身姿飘逸轻灵,变化万方,却没有碰到房间中的任何物品,甚至连桌子上的灯火不曾晃动。 这等精妙绝伦的身法和力量掌控,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陆念愁只看其打了一遍,就记了七八成,只还有一些细微处有些遗漏。 “你记得如何了?” 李莫愁一遍打完,脸不红,气不喘,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变化。 “还差一些,师父。”陆念愁暗自揣摩这门武学的精妙之处。 “仔细看着。”李莫愁也不以为意。 这武学虽然是古墓派入门的武功,却有足足八十一式,更是掌法、拳法、身法、轻功、内功合为一体的武功。 繁复晦涩,奥妙无穷,古墓派的种种绝学皆以之为根基。 等第二遍施展的时候,陆念愁便从容了许多,只需着眼于细节,心神一松,就注意到了其他地方。 只见李莫愁身材修长,曲线曼妙,道袍飘动时步法变幻间隐约显出两条修长的美腿,虽然没有束腰,却依旧能看出其腰肢纤细柔美,盈盈一握。 许是到了晚间,又在房间里,她去了发簪,长发披散在胸前,身形曲线动人。 姣好的容颜,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李莫愁整个人有着一股特别的气质。 陆念愁不觉间有些出神,眼神来回扫动,在其身躯凹凸处不时停留。 要知道他前世在战场厮混,时间久了总要有些欲望发泄,从来不讲什么男女之情,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这些年来,见过的女人中,倒是李莫愁这个女魔头容貌、身段、气质最为出众,无人能与之相比。 许是一路跋涉艰辛,这时忽然放松下来,又在这狭小的房间中,灯火昏黄,陆念愁竟觉得眼前的美人儿倒像是在为自己翩翩起舞。 李莫愁刚开始还没有察觉,只以为他在认真关注武学招式的运转和变化,但随着那家伙眼神越来越炽热,顿时察觉到了不对。 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江湖上行走,什么样的淫邪之徒都碰到过,对于这种眼神极其敏感。 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半大的少年,又和自己有师徒之名,竟然敢起了歪心思。 李莫愁一时间只觉得心头又是得意,又是羞恼,心下暗道,“就算不说师徒,从你父亲那里来论,你也该叫我一声姑姑。”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敢对我动歪心思,真不知道陆展元是怎么教你的。” “子不教,父之过,我看分明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心思浮动,哪里还能够沉得下心来,将八十一式打完后,只念了一篇百余字的口诀,然后略微分解两遍,就把陆念愁打发了去。 等到那少年关上房门后,李莫愁却再也难以平静,只觉得身躯燥热,尤其下身处着实不堪。 她脱去宽大的道袍,只留了贴身的小衣,坐在了房间的铜镜前,用自己随身带的梳子通发。 看着镜子中那娇美的容颜、白皙的肌肤,明明三十岁出头了,却依旧宛若二八少女一般。 手臂上冰蚕丝精心织就的贴身小衣袖子滑落,露出了肤如凝脂的手臂,一颗朱红色的守宫砂格外醒目。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夜幕中响起了悠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