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孽障,你是想要气死我吗?”李莫愁也没有想到,洪凌波竟然如此刚烈,一言不合,竟然要抹脖子自尽。 她虽然言语不留情面,但对这个一手抚养长大,又倾囊相授的弟子,着实有几分情意在。 见其这么不珍惜性命,她再也坐不住了,当下从车厢中走了出来,怒火中烧的训斥道,“你翅膀硬了,为师说你几句,你竟然要以死相逼,真是好大的脾气。” “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救你,一掌打死你便是。” 洪凌波泪流满面,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面上,垂下头一言不发。 李莫愁气的身躯颤抖,双手紧紧的抓着拂尘,“孽障,孽障啊!” 陆念愁眼看大战将临,师徒三人内部反倒先起了冲突,不由得无奈。 他走到洪凌波身旁,一起跪倒在地面,而后求肯道:“师父,我等很快就要面临一场血战,此时若是内讧,恐怕会让那些仇家笑死。” “师姐本是一番好意,担心我年幼武功低微,误了师父的大事。” “可她却不知师父早有谋划,高瞻远瞩,绝不会拿徒儿性命做赌注。” “此事本就是一场误会罢了,还请师父息怒。” “师姐,快向师父道歉。” 陆念愁说着,一把抓住洪凌波手臂,微微用力,示意她暂时低头服软。 洪凌波平日里对李莫愁毕恭毕敬,言听计从,此时却不知为何,倔犟了起来,死死的跪在地面,一言不发。 李莫愁面色发白,手中拂尘抖动,倘若换了旁人,此时早已经一掌打下,活活毙了她。 “孽障,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吗?” 洪凌波抬起头来,右半边脸颊红肿,露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满面都是泪水,语气哽咽的说道:“我的命是师父救的,师父要杀要剐,徒儿悉听尊便。” 李莫愁看她这副狼狈又可怜的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转身回了车厢。 陆念愁也是头疼,连忙将洪凌波从地面扶起来,好生劝慰道:“师姐莫哭,师父也只是一时气急罢了。” “你看这江湖上师徒相传,总要留一手,怕徒弟超越了师父。” “可师父对你却是倾囊相授,就连最精妙的冰魄银针都传给了你,这等用心,你难道还不知吗?” “就连母女之间都会怄气,师姐你和师傅这些年来相依为命,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又何必为一点小事,伤了情分?” 洪凌波此时也渐渐平静下来,听到这番话,便想起了幼年时,李莫愁笨手笨脚的照顾她生活起居的样子,眼眶又是一红。 当下甩开陆念愁,跪倒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连额头都被磕破了。 “师父,徒儿错了。” 陆念愁的那番话,李莫愁也听得清清楚楚,她虽然是恶人,心底却也有柔软的地方。 在原著中,无论是对洪凌波、陆无双,还是对后来的郭襄,都有着一丝母性的怜爱。 此时虽然同样心软,语气却依旧冰冷,淡淡的说道:“既然知错了,还不滚上来赶车。” 等洪凌波翻身上了车辕,那车厢中又抛出一枚瓷瓶,精准的落在了她的身旁。 “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这般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李莫愁的弟子何等不堪,被人欺负成这般模样。” 陆念愁见状,不由得苦笑,这师徒二人刚刚还闹得要死要活,此时却又风平浪静,甚至还关心伤势。 “女人啊……” 他见两人无事,当下便提起铁杖,说道:“师父、师姐,那我就先行进城,看看这山西三大世家的武学,究竟有何等奥妙。” 洪凌波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低声说了句,“一定要多加小心……” 陆念愁轻笑道:“放心吧,师姐。” 说罢他向车厢躬身一礼,而后提着铁杖,腰挎宝刀,孤身一人朝着那城门口踏步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