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叶蓁急忙关切地询问，她伸手探了探苏烟然的额头，发现一片冰凉。
她愧疚地低下了头，“抱歉，一定是我之前下手太重了。”
苏烟然神色变换，看向叶蓁的目光充满了警惕。
叶蓁只当作没看见，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道：“我看你身体不太好，怎么会在哪里出现？那边不是已经废弃了吗？”
闻言，苏烟然神色一僵，组织起语言，“我……”
正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叶蓁懊恼地看了一眼手机，“啊，又打电话过来了！唉，也是，按照他的性格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吧？”
她苦涩一笑，“虽然我们快离婚了，不过赔偿他还是会替我出的。等下他来了，我介绍你认识。”
苏烟然的嘴唇抖动了两下。
叶蓁自顾自地说这话，摆弄着手机，看似心烦意乱，其实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苏烟然低下头，静默了几秒，再抬眼，满目水润。
“如果我说，我就是苏烟然，你会恨我吗？”
这是要以退为进？
叶蓁摆出应该有的吃惊表情，目光一缩，嘴巴微张。半响，她想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出声来，“不可能，南乔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怎么会是个男的？”
苏烟然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微微颤抖，“我和弟弟，还有南乔是在同一所孤儿院长大的。从小因为我体弱，院长妈妈按照老家的偏方，让我做女孩子打扮。
因为长得弱小，我们三个常常受欺负，是南乔站出来保护我和弟弟。但后来，南乔的爸爸来接他了，我们就失联了好几年。
后来，也有人来收养我和弟弟。但我们的养父，他……”
往事太过不堪，他闭上眼睛，不让眼底浓郁的仇恨和痛苦倾泄出来。
“他对我进行了多年的猥亵，逼我穿女装，扮成女人。如果我不从，他就要殴打我和弟弟。为了活着，为了弟弟，我都忍了下来。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手伸向我弟弟！”
苏烟然睁开眼睛，眼里划过一丝狠戾。
他的陈述听似不痛不痒，若是常人，只会觉得是他蹩脚的谎言。但叶蓁敏锐注意到她连衣裙的长袖口隐隐露出些许疤痕，新旧加错，丑陋狰狞。
事实，远比他说的还有残酷百倍。
叶蓁握住他颤抖的手，问道：“那后来呢？是……是南乔救了你吗？”
苏烟然点了点头，“南乔长大后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就把那个男人送走了。”至于送去哪里，叶蓁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叶蓁若与所思地点点头。
《霸总》这本剧，开头就是苏烟然回国治病，南乔要跟原身离婚。对于苏烟然的背景和南乔小时候的事情，是没有交代的。
那是不是看似不合逻辑的事情，都会一一合理化？譬如原叶蓁捐了两次肾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叶蓁无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腰子上。
苏烟然连忙解释：“我不知道南乔会为了我逼你捐肾。他只是告诉我这件事他会解决……”
叶蓁一阵无语，若是原身听到这话，不得更加伤心难受？
她神色黯然地放下手，“他的心里一直爱的都是你，难怪他对我……”
苏烟然脸色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不承认也不否认：“从小到大，南乔一直以我的保护者自居，我也很感激他。”
这是变相承认南乔也知道白月光的性别？
叶蓁面上痛苦，心里却是不相信的。
从剧本后期，南乔和苏烟然结婚上看，南乔多半是不知道苏烟然的真实性别。这样看来，后期苏烟然说服南乔照顾原身的孩子也说得通，因为他根本就是个男人，怎么生小孩？
看来是剧本内容太过浅薄，只呈现了冰山一角。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能挖掘出更多的秘密和故事，这个剧本不就精彩起来了吗？
想到这里，叶蓁的心情更好了点。
她拍着苏烟然的手，半是难受半是释然，“难怪我和南乔在一起这么多年，他都不肯碰我。原来他是……”
苏烟然露出一抹羞涩，看得叶蓁啧啧称奇。
事情果然很有趣。
“南乔很好，都是我不好。”苏烟然低垂着眼睛，闷闷地说。
“不要这样，你也很好。”叶蓁扳起他的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有错的是抛弃你们的亲人，是你的养父。”
“生而不养，和伤害养子，这种只能称为畜生，不能算人。”
【但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断伤害原身，这就是你们的错了。】叶蓁内心补充道。
苏烟然被叶蓁认真的口吻震住，她的眼里有着真挚的动容。
“如果不是我的错，那为什么老天呀要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逃出了那里，我的身体却偏偏……”他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他伸手抹掉眼泪，笑着对叶蓁道：“让你见笑了，作为男人，我真是太软弱了。”
叶蓁想了想，说：“本来，我从手术台上逃下来，是打定主意不捐肾了的。但如果是你的话……”
按照原身圣母的性格，的确是会被苏烟然的【故事】所感动。当初为了成全南乔和苏烟然，她可是捐了两个腰子啊！后来差点还把孩子送给他们。
苏烟然也动容地望过来。
然后门被砰地打开，打断了两人的四目相对。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冲过来，一把扯起叶蓁，将她甩在一边。
叶蓁措不及防，脚步不稳地跌到了随后进来那人的身躯上。
一双不算强壮但有力的手臂扶助了她踉跄的身子。
“额，谢谢。”
叶蓁站稳，抬眼对上一张架着金边眼镜的斯文脸。
她记得这双眼睛。
是之前主刀，要噶她腰子的医生，爱慕苏烟然的小反派修彦。
这时，南乔已经紧张完苏烟然，将矛头转向叶蓁。
“叶蓁，我没想到你还敢出尔反尔。你若是不想捐肾，直说就行，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