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士仁二人连带着其他几个没抵抗就投降的郡守并未被关押,而是软禁在一处豪宅之中,甚至还有酒肉供应。 可听着屋外的欢呼,士仁神情惶恐,“子方,这可如何是好?” 现如今关羽回来,还能有他二人好果子吃? 糜芳却老神在在,“君义莫要慌张,此时此刻关云长定不会拿我等如何。” 士仁精神一振,“何以见得?” “现下荆州未定,民心不平,他还需要我等来助他掌控局面。”糜芳端着酒盏侃侃而谈,“若对我等不利,恐荆州再生波澜。” 顿了顿,他优哉游哉抿了口酒,“再者说,他孤家寡人,又如何拿得下江陵城?便是能拿下,也不过再被江东大军围城罢了。 “若我等不出力,他又能守几时?便是等到汉中王来援,那你我便安全无虞矣。” 士仁恍然大悟,举杯相庆,“既如此,我等高枕无忧矣。” 正谈笑间,屋门忽的被推开,一黑甲青年手持大戟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郝普。 “道玄,那二人便是糜子方与士君义。”郝普指着糜芳士仁给王衍介绍。 糜芳举杯笑问道:“子太,这是哪位高人?” 郝普并未理他,而是有些迟疑,“道玄,真要如此?” 王衍浅笑,“关将军不愿做的事情,那自然只有我来代劳了。” “可这会影响你日后仕途。”郝普皱眉,“他毕竟深得汉中王信任。” “无妨,相信汉中王会理解我。” 王衍拍拍郝普肩膀,“子太,你先出去吧。我要给二位治病了。” 郝普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离开了,他还让服侍看管二人的侍从退下,顺手还关上了屋门。 糜芳、士仁二人也感觉到了不对。 糜芳神情终于开始慌张,“你想作甚?” 王衍握紧天龙破城戟,闻言笑道:“二位贪墨军饷放火焚烧军械,更是不战而降,这是得了病,在下要给二位治治病。” 糜芳惊道:“我兄乃糜子仲乃安汉将军!汝安敢如此!莫不怕汉中王降罪吗!” “汉中王仁厚,你虽反叛,但哪怕招致荆州失陷他亦不会怪你。” 王衍眼眸微眯,“但你却几致君候身死,他怎会饶你?” 王衍迈步上前,“二位,上路罢。” 糜芳仍要惊叫,却被他一戟枭首。 尔后王衍又看向士仁,“你还有何话说?” 士仁脸色灰败,闻言只是举杯抿了口酒,“无话可说,请动手罢。” “好,倒是个有担当的。” 王衍一戟刺穿他胸口,倒给他留了个全尸。 离开屋子,郝普就等在门口,“道玄,如何?” 王衍叹息,“二位身染重疾,已药石无医。” 郝普一顿,而后道:“道玄去寻君候吧,他在等你。此地......由我善后即可。” 王衍拍拍他肩膀,“麻烦你了。” 离开院子,王衍打量起虽依旧冷清,但恢复了不少人气儿的江陵城,而后便寻关羽去了。 等到了关羽府邸,外面站着的亲兵赶忙将他迎了进去。 而关羽正在后院指点小儿子关兴与女儿关银屏武艺。 见王衍到来,关羽笑抚长须,“道玄来了,快见过你们叔父。” 年龄看上去十几岁的二人有些好奇的打量了王衍几眼,见他好像也没比自己大多少,但关羽吩咐他们不敢不从,况且此人几乎可以说是他们关家的大恩人。 于是二人盈盈下拜,“见过叔父!” 王衍扯扯嘴角。 关二爷这是跟我平辈论交,可惜只是在小世界里,否则出去就爽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向关平。 已三十多岁的关平面色涨红,片刻后不情不愿拱手,“见过叔父。” 王衍满意了。 关羽挥手让除关平外的子女妻子先下去,而后道:“道玄,糜芳、士仁二人如何?” 王衍道:“已病逝。” “是吗......” 关羽沉吟半晌,开口道:“孙权退兵之后零陵四郡皆已归降,如今荆州全复,我欲给大哥送书信一封为道玄表功,道玄有何建议?” 一边站着的关平颇觉意外。 自家父亲高傲无比,亲士卒却鄙高门,而且他几乎很少听别人的意见,尤其是独自统领荆州之后。 可如今父亲对王道玄却几乎事事相询。 但他很快就释然了。 毕竟王衍几乎已一人之力扭转乾坤,而且父亲大概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吧。 王衍却在思考。 荆州全复,但任务依旧没完成。 看来关圣帝君的执念与这些关系不大。 那会是什么? 继续北伐? 之前他水淹七军俘获于禁,把只剩几千人马的曹仁堵在樊城求生无门,若是后路未被断,围点打援也不虚来救援曹仁的徐晃。 甚至张辽集团来了也不怕。 曹操几乎调集了整个北方的精锐军团来不断添油,但依旧效果不大。 同时因为屯田制与强制迁徙百姓导致各处怨声载道,从洛阳到许昌,从许昌到襄樊,无数人趁势起势归附关羽,曹操机会被搞到焦头烂额打算将汉献帝从许昌转移到洛阳或者长安了。 简单来说,关羽是以一郡之力硬抗几乎整个曹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