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林某等就不耽误两位大人行程了,两位大人一路顺风”。 何晏却是一直在注意虞信,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薛家的马车,又笑着睇了一眼虞信,行礼告别。 两人上船后,何晏见虞信不回船舱,立在船头看两岸的风景,便也陪他站着。 待林如海等人都见不着影了,忍不住掂了掂手中的匣子,“林大人当年可是一甲探花,肯定喜欢折腾什么珍本孤本的。 这时候为了女儿,竟是连心爱之物都送给我们了”。 他说着打开匣子,果然见最上面放着一本极难寻的古本,不由啧了一声,又去翻 不想刚拿起那本书,就露出白花花的银票来。 他一愣,不信邪地继续往下翻,竟然全是银票! 他忙取出数了数,一千两一张,整整三十张! 林如海送了他三万两银子! 何晏迅速算了算自己中状元后所有俸禄的总额,几乎要落泪,“林大人和薛家这绝对是满满的诚意啊,搞得我不为他们说好话都不好意思了”。 怪不得都说江南富庶,加上薛家送的那两金算盘,这一趟走下来,够他在户部干上两辈子了! “快!看看你那里面放了多少”。 虞信斜了他一眼,“你日后若是能掌权,定然是个贪官”。 何晏,“……你一个收礼收得全京城都知道你喜欢什么的锦衣卫,好意思说我是贪官?” 虞信轻嗤,“我至少不会像你收人手软”。 何晏针锋相对,“也就是说你光收礼不办事了?” “我只办该办的事,与收不收礼无关”。 何晏被他气得笑了,“这么说,你倒是比我高尚多了。 我只问你,你回去后,准备怎么和皇上说薛家,又会不会帮林大人说好话?” “薛家奉上全部家当,所求不过就是皇上的庇护和一虚衔,这样于国于皇上有好处的事,我为何要从中破坏? 林大人宁愿放弃谁都想咬一口的盐运,也要进京,为的不过是能陪伴女儿身侧,我为何不成全?” 何晏轻嗤,“说得高尚,还不是拿人手软?” 虞信转了转手中的匣子,“薛家和林大人都是能做出大取舍的,和这样的人结个善缘,又何乐而不为?” 何晏惊奇地上下打量他,“你竟然还想着和别人结善缘,我还以为你们锦衣卫都是见人就咬的疯狗呢!” 虞信却也不动怒,只翘唇一笑,“何大人,你信不信我这条疯狗现在就踹你下水?” 何晏忙摆手后退,干笑,“信信信,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虞信懒得理他,拿着盒子转身往船舱中,不用看,他也知道,除了孤本的书名不同,里面放的定然也是三万两。 林如海就算认为他在皇上面前比何晏说得上话,也绝不会多给他银子,平白得罪了何晏…… 林如海目送着虞信二人的船只消失在视野中才开始往回走,薛宝宝这时候才敢下车见礼。 林如海见她也在车上,知道她定是不放心薛蟠独自前来,也没有多说,问道,“此间事了,薛大爷和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金陵”。 薛蟠想说话,却在薛宝宝的视线下乖乖闭嘴。 这几天,除了一点稀粥和药汁,薛宝宝什么都不给他吃,偏偏那些个奴才都听薛宝宝的,他根本反抗不了,实在是饿怕了! 薛宝宝笑道,“我和哥哥都十分爱慕扬州繁华,却是不着急回去的”。 薛蟠愤愤,扬州繁华,他毛都没见到,光被关在宅子里抄书、扎马步、练拳法了! 就连薛宝宝天天做的,买的扬州美食,他都一样没吃上! 林如海便道,“我向皇上陈情,希望能进京述职,皇上已经答应了,待我安排好此间事务,便要启程进京了”。 薛宝宝一愣,这件事在原著中可没有,看来林谪仙是被自己那天的话刺激到了,想方设法要亲自进京看女儿了! 薛宝宝对官场的事不太了解,客套了几句,就道,“姑丈放心,我们会在姑丈启程前回金陵,不令母亲担忧”。 薛太太会让她和薛蟠来扬州,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林如海在扬州,怎么说也是亲戚,能照应几分。 现在林如海要进京,他们要继续留在扬州,薛太太肯定担心。 她原本还准备多待一段时间,好好“调教调教”薛蟠,现在自然不行了。 林如海也是这个意思,见她知机懂事,十分欣慰,又说了几句,各自回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