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漂亮!” 贾琏大着舌头夸张地比划,“咱们府上蓉儿、蔷儿、宝玉也算得上是漂亮了吧?还不到他的一半! 倒也不仅仅是容色,关键是那股子气质!真真叫个冷艳逼人。 我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了,容色也许还有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但要是论气质,就没一个能比得上的!” 王熙凤被他说得心痒痒,又见自家夫君鼻头通红、嘴角哈喇子都快控制不住的怂样,更是愤愤,“那是!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 武状元出身,光靠着自己一双手闯到今天,皇上跟前数一数二的,咱们家那些绣花枕头哪里能和人家比!” 贾琏根本没意识到王熙凤口中的“绣花枕头”绝对也包括她一个,连连点头,继续显摆道,“外头都在传虞大人怎的怎的心狠手辣、翻脸无情,我瞧着虽则冷了些,话少了些,倒也和气,还敬了我和薛大傻子一人一杯酒呢!” 王熙凤,“……” 简直没眼看! 人家不就敬了你一杯酒吗?值得你一个公府嫡出的公子这么骄傲? 王熙凤越想越气,越看越堵心,懒得伺候他,叫了平儿扶着贾琏快滚,自己去看巧姐儿,女儿简直比丈夫看着顺眼一百倍! …… …… 林黛玉向来睡性不好,于学问更是用心,从来都是天亮即起,洗漱妥当后便焚香练字,第二天却是鲜见地迟迟不见叫人,紫鹃等只当她昨天逛了一天累着了,也不叫她,遣人去和先生请了假,只说要迟些。 反倒是薛宝宝逛了一天,一夜好眠,一大清早起了,吃过早饭便去学里,见林黛玉说要迟会,心下疑惑,便去寻她。 待进了院子却听紫鹃说林黛玉是在睡懒觉,倒是好笑。 她也懒得去上课了,便吩咐叫紫鹃等不必伺候,她在花厅看看书,等林黛玉起床。 不想林黛玉却是好睡,直到快中午时才醒了,见薛宝宝笑她,正色道,“我是昨夜想通了些事情,便睡得好了”。 那袭人敢如此在背后污秽她,挑拨舅妈,她就算一时没有办法,留心着,待找到机会一并还回去就是了!一味的哭,倒是叫她更要偷偷地笑了! 薛宝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精神奕奕,眼神清明,大是欣慰,“就该这样,不管什么事,说出来,解决了就是,别总是闷在心里为难自己,倒是叫亲者痛、仇者快了”。 林黛玉见她说的话与王熙凤大差不差,更是坚信自己昨天所思不错,认真点头。 薛宝宝笑着拍拍她的手,“这就对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只要吃得好喝得好,其他都不是事儿! 现在天渐渐热了,各色果子都开始成熟了,我们家的庄子送了不少来,走,我们吃果子去”。 林黛玉认真点头,“嗯,吃果子去!” …… …… 过了几天,就到了宁国府宴客的日子,王熙凤早早叮嘱了几个女孩儿早些去贾母那请安,然后一起去宁国府乐一天。 薛太太不喜宁国府的爷们,不愿去,便支薛宝宝去,薛宝宝只得跟着一起去,却劝着薛太太留下了甄英莲作陪,宁国府那群爷们,她可是不敢放心。 林黛玉本也是不去的,见薛宝宝去,就也松口说自己也去。 她们先在贾母那用了早饭,拜别贾母,然后便跟着王熙凤坐车往宁国府而去。 至于贾宝玉,他已经病好了,那必须也是要去凑热闹的。 宁国府中,族长贾珍的续弦尤氏和贾蓉的妻子秦氏婆媳两个带着乌泱泱一大群丫鬟媳妇迎出了仪门外,将众人引到上房归坐。 等众人安坐,秦氏便上前奉茶。 薛宝宝读红楼的时候,对秦可卿印象很深,唔,主要是因为先读了古龙,有个女主角叫秦可情,还骗男主角说自己叫李可笑。 薛宝宝记得原著中描写她兼有宝钗、黛玉之美,所以乳名叫兼美,还在太虚幻境中和贾宝玉成了亲。 这时候见了,免不得多看了两眼,果然美貌惊人。 她自进了红楼世界,处处都能遇到帅哥美女,但美得过秦可卿的也是极少数,薛宝宝私心度量着,也就林黛玉能稍稍压住她一些。 只林黛玉尚且年幼,却是比不上秦可卿已为人妇的风流妩媚之态了。 薛宝宝想到“风流妩媚”几字,免不得就想起这位和公公贾珍以及小叔子贾蔷的二三事,正瞎想着,冷不丁一双秋水也似的眼眸和自己对了个正着,正是秦可卿。 薛宝宝吓了一跳,忙冲秦可卿笑了笑。 秦可卿也还了个笑,问道,“薛姑娘只顾盯着我瞧什么?” 薛宝宝假话张口就来,“噢,我瞧着你脸上抹的脂粉好,竟是根本看不出,却不知道在哪买的?” 秦氏抿唇一笑,尤氏搂着她笑道,“薛姑娘不知道,我这媳妇最是天生丽质的,从来不肯用脂粉的,薛姑娘又怎么能瞧得出来?” 这么一说,一屋子人皆啧啧感叹,其中最来劲的绝对属贾宝玉无疑。 正说笑着,外头报贾蓉来请安。 贾蓉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面目清修,身材夭矫,美服华冠,妥妥儿地一个绣花枕头的模样。 贾蓉进来一一见过,尤氏便道,“蓉儿带你宝二叔出去转转,他在我们女人堆里也没什么意思”。 秦氏深知贾宝玉最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忙接了一句,“今儿倒是巧,宝叔上次不说要见见我那兄弟么,他今儿也在这里,想是在书房呢”。 薛宝宝讶,咦,碰着名场面,宝玉会秦钟了? 那算算时间,这个时候贾宝玉已经梦游过太虚幻境,且—— 薛宝宝的目光落到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