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少年清脆的声音自窗外响起。
是独孤清寒。
本想带桩子去城里逛逛,顺便送这孩子一份大礼。
没想到他先来了。
“温孤清寒,我们要离开了。”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少年,老板娘我忽然有些伤感。
或许是见到他,想起了那些早已被时间遗忘的青葱岁月。
温孤清寒斟茶的手一顿:“我们?你那伙计回来了?”
“老板娘!你的饭。”
说桩子桩子到。
“果然回来了。”温孤清寒一杯浓茶颔首饮尽,眼中情绪流转,不知为何。
我招呼桩子坐下。
“太子殿下也来尝尝桩子的手艺。”
这块木头今日做的是清炒黄瓜,水煮胡萝卜,清蒸水萝卜。
寡淡的很。
我瞪了一眼这木头:“酒馆要倒闭了?老板娘我缺你银子了?”
桩子将那三盘素的只剩颜色的菜往我面前推了推,一脸邀功的神态。
“老板娘今日要去城中,那定然忍不住进些油腻吃食,桩子提前给你清清肠胃。”
老板娘我:“......”
温孤清寒拿起筷子,左翻右翻,夹起一块胡萝卜,狠狠咬了下去。
“咔蹦。”
桩子:“......”
老板娘我:“......”
桩子煮的还真是原汁原味......
温孤清寒再次夹起一块绿油油的黄瓜,夹着嗓子不知犯了什么病。
“怪不得老板娘丢了个伙计急的两天不吃饭,若本宫有如此年轻貌美贴心的侍卫,本宫也不舍得让他离开半步。”
嗯?
今儿个吃错药了?
桩子抬头,亦是一脸懵。
别说这块木头,老板娘我都懵了。
这厮今日吃错的是什么药。
还本宫,这才做了几天太子爷,就在祖宗我面前端起架子来了。
我可是你真祖宗!
“你.....”
“可惜身高不够,脑子带了些,不然定是老板娘的蓝颜知己。”
还未等老板娘我开口,这厮便在我与桩子的心口狠狠捅了一刀。
桩子十分委屈,两条眉毛竟拧在了一起。
还未等我仔细观察这块木头眉毛发生的变化,温孤清寒便开始对着三盘菜一顿风卷残云。
不一会,那三盘索然无味的青菜,便被他吃了个精光。
“呵呵,可爱。”
我问:“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可有兴趣陪我们逛逛这繁华的集市?”
温孤清寒闻声抬头,吐掉还未嚼烂的最后一口黄瓜,面露喜色,答应的爽快。
“好!”
集市上人声鼎沸,熙来攘往的人群欢声笑语,叫卖的摊贩比昨日更卖力,砍价的大妈滔滔不绝。
还有扎着总角的孩童,小心翼翼跟在如意郎君身后的怀春少女,无一不在说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边关蛮人入侵,战士浴血奋战,上位者人心惶惶,皇城内依旧欣欣向荣。
这种场景老板娘我见了很多次。
本想与桩子出来散散心,谁知心情更加沉重了。
温孤清寒递上一串糖葫芦,不满的看了眼紧跟身后的桩子。
“为何走到哪都要带他!”
我白了他一眼:“难不成还要带你?”
“为何不能?”他今日格外黏人,在我耳边絮叨个不停,吵得老板娘我头疼。
“温孤清寒!”我叫住正准备扎进杂耍堆里的少年。
他回头,笑得如春天的花、秋天的月,灿烂、畅快。
“嗯?”少年逼近,洒在他身上的阳光有些耀眼。
我问他:“不如猜个花谜,你若赢了,我便送你一份礼物。”
他笑回:“好,你若赢了,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那我可要自己从皇库里挑。”
他一脸骄傲:“可以。本太子如今有这个徇私的权利!”
花谜摊的老板是个四十多的大汉,嘴里吆喝着,不停吸引客人。
“百年传承的花谜摊,走过路过的公子小姐老爷夫人,可千万不要错过的绝世好花谜。”
这皇城还真是没变,花谜摊传承了三代,老一套的吆喝词传承了三代,几十年前的绝世好花谜也传承了三代。
不怪老板娘我不喜进城,实在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枯燥。
我看了眼正在仔细挑花的温孤清寒,罢了,便陪孩子玩玩。
花谜摊主一看客人来,折扇一开,过来招呼。
“公子您瞧好,咱们猜花谜的规则很简单,您只需将一两银子投入花娘娘的锦盆中,花娘娘自会将谜题送过来,您只要猜中谜题中说的是哪盆花,便能连花带盆一起端走。”
温孤清寒一副胸有成熟的样子,回头一番炫耀。
“母亲最喜花草,府内多是奇花异草,清寒自幼便与花草打交道。姑娘可瞧好我如何赢你的。”
“嗯,我仔细瞧瞧。”
虽不想打击少年的好胜心,可这花谜摊摊主可聪明着呢。
除了几盆名贵难得的珍奇花种,这摊上的花可都是深山老林最难寻的普通花草。
不然区区一个花谜摊怎能养活三代人?
温孤清寒自信的将一两银子投入锦盆,我见那摊主右手微动,盆中忽现一个赤色锦袋。
温孤清寒拿起锦袋甩了甩,展开谜题。
少年声音嘹亮:“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
念完后朝我莞尔一笑:“甚是简单!”
“此花府中后院便有,名曰彼岸花。”
摊主鼓手较好:“公子果然博学多识!此花名曰石蒜花,又称彼岸花或曼珠沙华。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有花无叶,传闻是冥界唯一的花。”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