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刘府门口,我招呼桩子:“快快跟上。”
桩子看着印着‘刘府’的牌匾,满是不解。
他问:“老板娘,这可是刘家姑娘的府邸?”
我点头算是回应。
这块木头的情债,还是让老板娘我亲手结束吧。
“那刘家姑娘的父母为她纳了上门夫婿,听闻寻了几次短见。”我看向桩子,“知你不懂□□,可毕竟凡世走上了一遭,刘家姑娘也该有自己的人生。”
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知他没明白。
刘府周围死气沉沉,连周围的百姓都不敢驻足。
刘家小姐的传闻我也听了不少,先是以剃发出家威胁誓不嫁人,后以死明志绝不招婿。
反复闹了几次,周围百姓皆说刘家那个老姑娘疯了。
我看了眼桩子,解铃还须系铃人。
若这木头真开了情窍,老板娘我倒也愿意成全。
可惜可惜。
是块木头啊!
刘府的大门紧闭,小厮循着敲门声打开一条缝,十分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方才缓缓打开半扇。
小厮面容憔悴,礼仪却十分周到。
“敢问姑娘与二位公子有何贵干?”
我道:“我们来拜访刘小姐。”
小厮听闻,明显紧张了。
“敢问姑娘与我家小姐认识?”
我递上一张纸条:“小哥交给小姐,她自会相见。”
他礼貌拒绝:“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姐最近身体不适,无法待客。”
我趴在小厮耳边轻道:“与你家老爷说,来人可解小姐相思疾。”
小厮本就注意到面纱女子与两位公子皆气质非凡,闻此,心觉这三位没必要来消遣刘府,便进去通报了。
刘老爷本就对长女的事此忧心不已,闻此便立即让小厮请人入府。
“这,这,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扑通一声,刘老爷跪的结实,头也磕的结实。
老板娘:“......”
桩子:“......”
哎呦!老板娘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刘老爷虽说只是个从四品,可温孤清寒素来在皇城闻名,再加上立太子时皇帝命四方官员入宫朝拜,他肯定是见过温孤清寒的。
失算失算。
见被人认出,温孤清寒立马端起了太子架子。
方才稚嫩的少年声音全无,多了几分天家的威严:“刘大人免礼。”
刘全熹赶紧引温孤清寒上座,还不忘转头对我行礼:“姑娘也请入内。”
“太子殿下请上座。”
刘府陈设如大门那般简单质朴,用度皆是集市中最普通的款式材料。
看府中井然有致,刘姑娘早已过了婚嫁年纪还能安居府内,连守门小厮都循规蹈矩,想来这位刘大人为官为人都差不了哪去。
温孤清寒已在上座,刘全熹引我入座。
“来坐。”温孤清寒指着右侧位置。
刘全熹稍作迟疑,立马奉茶。
“姑娘还请上座。”
这位姑娘同太子殿下同行,又得太子殿下重视,想必是位身份及高的贵人。
刘全熹不敢怠慢。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驾临寒舍有何吩咐。”
温孤清寒示意他起身:“今日是,”他看了看我,忽然想起不知我的名字,“这位姑娘与你家小姐是旧识,今日本宫陪她而来。”
“原来是这样。”刘全熹大抵以为我身份尊贵,朝我作揖。
“还请姑娘稍后,下官这就请小女出来。”
我阻止他:“不必,今日携弟贸然来访实属冒昧,听闻刘小姐最近状态不佳,唯恐误了佳人,特来一解心结。”
刘全熹何其聪明,看了眼桩子便知道,这位便是那令女儿朝思暮想的公子。
刘全熹忽然朝我跪下,沧桑的面颊划过一滴泪,满眼感激:“多谢姑娘!”
受个后辈大礼我还是受的起的。
我将他扶起:“烦请刘大人指路。”
“这......”刘全熹看了眼温孤清寒,生怕怠慢了太子殿下。
我道他:“不必理会。”
“去吧。”温孤清寒开口后,刘全熹这才招呼了夫人来好好侍奉,方领我去后院。
桩子怎么着也是块男木头,我将他留在大堂。
一路走来,我见刘全熹欲言又止。
“刘大人可有话要说。”
他礼仪周到。
“敢问姑娘可有把握助小女打开心结?”
不知怎的,刘全熹关切的语气,慈爱的脸,变得越来越熟悉,好似,一位故人。
是位爱女心切的好父亲。
刘小姐有这样一位父亲是她的幸运。
我道:“自然。”
刘全熹大喜:“多谢姑娘。“
见他那一脸的纠结之色,我知他疑问颇多。
比如为何与太子殿下同来,又比如我是哪家小姐。
比如,为何在朝堂上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太子殿下自进门一直抱着一盆石蒜花。
可他是个懂分寸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