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清寒很快被守城将领喊走商议战事,我也需宁心静气好好思考思考这各中关节。
“穹。”
温孤清寒走时将穹留了下来。
“属下在。”穹一身战衣,执剑而立。
连暗卫都上战场了,看来温孤清寒在油城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道:“你且将婉若公主的一切,事无巨细告诉我。”
穹是跟在温孤清寒身边的老人,皇室之事,自然知晓甚多。
他娓娓道来:“世人认识的婉若公主无非是崇岳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可皇室中的婉若公主却截然相反。”
“哦?”听故事,我便来了兴致,“难道这婉若公主貌丑?”
穹摇头:“非也,容貌虽比不上娘娘半分,在常人之中却也是上上乘。”
我笑着抬头看他:“你比闪电会说话。”
穹一脸正气:“实话而已,娘娘之容貌,岂是一般凡人能比。”
也是。
老板娘我摸着自己吹弹可破的脸蛋,它呀,确实非常人能及。
穹继续道:“婉若公主的生母是惠妃,说是惠妃,其实也是死后追封的。先帝的后宫,太后徐氏一方独大,再加上徐阁老一家在前朝的地位稳固,徐太后当年在后宫可谓只手遮天。
其实先帝曾有过两位皇子,只是都因种种原因怀孕妃嫔皆莫名滑胎,都是成形的男婴。最后长大的除了太后徐氏生的千福公主,便只有当年的衣才人,就是后来的惠妃生的婉若公主。”
我道:“想必都是徐氏的手笔,可她怎会容忍衣才人诞下子嗣?”
穹继续道:“因为衣才人入宫后从未见过陛下,连封号都是徐氏见她刺绣不错随意封的。衣才人偶然一次在花园与陛下邂逅,后怀有身孕,在陛下的有意遮掩下这才平安诞下公主。”
我了然:“原来如此,先帝定也是存了要个皇子的心。”
穹点头:“娘娘聪慧。是的,当年御医曾诊断衣才人腹中是皇子,在她怀孕第三月时,先帝托我家王妃将衣才人带回王府养胎,一应准备,皆按皇子规格。”
我道:“可惜。”亦是可怜,明明是坐在龙椅上天下最尊贵的人,却连子嗣之事都不能做主。
“是的,可惜最后是位公主。所以先帝对衣才人和婉若公主再没上过心。后来在婉若公主八岁时衣才人莫名其妙殁了,婉若公主便养在皇后名下。”
“一个不受宠的庶公主。”可想而知,在蛮横□□的徐皇后手底下能活着长大有多么不易。
幸好婉若公主只是个公主。
可这公主的野心也不小啊!
“好了,我知道了。”穹讲的仔细,这宛若公主在先帝葬入皇陵当日就生了一场大病,后自请为先帝守陵,再无人见过。
我想,我已经知道那在通然受人尊崇的中原将军是谁了。
“穹,马上派一个见过婉若公主的人去皇陵,一定要看仔细她的容貌再回来禀报。”
穹领命退了出去。
温孤清寒的人向来办事效率迅速,次日后,便有皇陵的飞鸽传书。
“姑娘猜的果然没错。”穹将皇城密探传来的消息递到我手上,“虽然皇陵之中的人与婉若公主十分相似,可只是个假的。”
我接过密信,简单而又一目了然的一个字:假。
穹道:“一般人定时看不出破绽,可皇室有一支暗枭,专门记录各皇亲贵胄、官员子嗣的特征,什么都瞒不过他们。”
我眯着眼睛看向穹,试探问道:“那定是历代皇帝专用。”
穹自然知道暗枭的意义,就连他也是被派来保护娘娘之时才知道这支队伍。
但是主子就是这么命令的,不惜一切保娘娘。
他挠了挠头,赶忙道:“娘娘别乱想,非常时期才会用到非常力量。”
相顾无言,我未发声,穹默默退回门外。
“婉若公主,婉若公主吗?”
惠妃的死,怎么看都蹊跷的很,若只是为母报仇,一国公主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可除了报仇,还有什么?因爱生恨?
从前也有个公主为了心中所爱的叛国将军,捅死了自己的父皇。婉若公主虽未婚配,可也没传出过爱慕哪个男子。
无论她爱慕谁,又同温孤清寒有什么关系?她可是恨不得温孤清寒死。
我脑海中渐渐你脑补出一出兄妹相爱相杀的大戏,衣才人在颖王妃的帮助下成功诞下公主,婉若公主自由不受宠,爱慕温孤清寒而不得,最后选择毁掉。
我晃了晃脑袋,真是越来越离谱。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桌上的地图被风吹动一角,刚才心中的那些疑虑,忽然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啊。生于帝王家的女子,也免不了那天下至尊之位的诱惑啊。”
温孤清寒刚刚击退一波蛮人的进攻,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他站在门外看着静静思考的人,默默退了出去。
如今的形式,别人可能不知道,他温孤清寒心里清楚得很,乱世怕是真的要来了。
这乱世,有一个亡国皇帝就够了,不能再出一个祸国美人。
这本就不是她的错,绝不能再让历史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