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百年,通天炮的威厉世人从未领教过,竟然忘了世上还有这么可怖的东西。
穹匆匆赶回:“主子说了,让娘娘不要离开此地,等他回来。”
我道:“温孤清寒应该也知道,我不会听他的。”
穹道:“主子还说,若卑职拦不住娘娘,便让闪电认娘娘为主,陪您一起。”
闻声,闪电跪地:“拜见主子。”
“起来吧,时间紧迫,穹,告诉温孤清寒,若油城守不住,立刻撤至麦城,三天,三天后我去麦城找他。”
穹立即起身。
闪电一脸担忧,道:“主子,三天时间恐怕不够,单从油城到西苏只有陆路可走,快马加鞭也要九日。”
我看了眼桩子,桩子了然:“闪电侍卫,帮我们找一片无人打扰的树林。”
“北郊有一片桃花林,如今战乱纷飞,定无人再去赏花。”
“好,即刻启程。”
到达闪电所说的桃花林,与战乱纷飞的油城不知杨,这里一片安静祥和,好似仙人居住的世外桃花。
“闪电,接下来看到的,至死你都不能与任何人提及,温孤清寒也不行。”
闪电点头:“是!”
“桩子,符。”
桩子有些费劲的搬开自己的腿,闪电惊愕得瞪大了双眼,他左手指着桩子,右手紧紧捂着嘴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桩子的大腿周围像是长了什么东西,如丝线般连接着小腿,他费力从腿中拿出一张贴满粉色花瓣的符纸。
“腿上是什么?”
桩子茫然:“不知,前几日忽然有的,对了老板娘,这几日我与闪电同住,晚上也没变回木头。”
我心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待天下安定,我们回大慈山,给你研究研究。”
桩子笑着说好,然后小心翼翼合上双腿。
我拿着那张开满雾灵花的瞬移符,谁能想到,向来与我不对付的阳川子,在生命的最后竟然用自己仅存的功力送了我三张保命符。
第一张在六十年前,为了逃离西苏皇宫,我用掉了。
没想到在六十年后,我用他竟是为了回西苏皇宫。
原来冥冥之中,有些东西已经注定了。
那份孽缘,还需要我自己去还。
“老板娘,此去想好了?”
我点头,而后看向闪电:“知晓我二人秘密的,现在只有你一个活人,你现在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
闪电虽震惊,却更忠心:“既然已经认娘娘为主,闪电绝不背叛主子!”
闪电确实忠心,温孤清寒在让他认我为主之时,想必也算好了一切。
这几日的疑惑我终是问出口:“你们为何近日都称我为娘娘?”
闪电行礼:“仗打胜的那天,娘娘自会知晓。”
“好,你抓好桩子。”
闪电的双手有些颤抖,抓住桩子那一刻,摸着他温暖的体温,又觉得刚才那一切好像在变戏法。
我发动符咒:“川上有松,松间明月照心上,速带我等现身西苏太阳殿。”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我与桩子、闪电三人已立在西苏国主寝殿,太阳殿。
“是你回来了。”
苍老无力的声音自内殿响起。
闪电拔剑护在我面前。
我压下剑,缓缓走进内殿。
“没想到你已经这么老了。”
“你!”西苏国主西照看着面前与六十年前一般无二的面庞,瞳孔间尽是震惊。
“为何你?”
“你又怎知是我。”
西照靠在榻上,拿起一块手帕,仔细嗅了嗅:“你凭空消失那天,留下的就是这个味道,我将它锁在这手帕里日日带在身边,生怕忘了这个味道。”
西照步履蹒跚:“我有一种感觉,你还会回来的。”
我嗤笑:“这就是你以通天炮援助通然的原因?”
他混沌的眼立马清明了起来:“若是早知天下大乱你便会现身,我又何必如今带着这残破的身子见你。”
“那是谁?”
西照叹气:“是那嫌我活了太久的不孝孙。”
“难怪,耗死了儿子,耗老了孙子,西照,你已有八十了吧。”
他望着天,苦笑道:“八十六了。”
他望着殿外透过的缕缕阳光,像是陷进了回忆:“那时意气风发,仗着自己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连喜欢一个人都手段强势。”
他看向我:“若是回到七十年前,你还是那个游历到西苏的老板娘,我只是普通富贵人家知书达理的小公子,我待你彬彬有礼,经年爱慕化作缕缕柔情,我们的结局可还会如此?”
偌大的宫殿没有回音。
西照苦笑着站起身。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龙床边,按下机关,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出现在我们眼前。
西照递给我盒中令牌,我心中了然。
还有一张六十年前,被西照抢走的瞬移符。
他深深地嗅了下符上雾灵花特有的味道:“这符上的味道,如你一般令人难以琢磨。”
我接过令牌与瞬移符:“既然西苏已经掺和进来了,不如帮一把崇岳。”
“你以前可从不管这些闲事。”
我想起初见时那清风朗月般的身姿,床笫指尖的动人气息,还有坚定将我护在身后的背影,莞尔一笑。
“与你一样,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西照晃晃悠悠的站在门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孤的次孙西松止天资粹美,德行过人,今传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这传位旨意你便替我交到建王府。”
我接过那明黄色的绢布,上面的字迹有些旧了,想来西照早已安排好后事。
“孤的次孙看到令牌会派兵助你。”
地上的影子映着门口的人如风中之烛,摇摇晃晃,我回头看向身后的老人,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