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被卫清晏按着的手慢慢与卫清晏十指相扣。
许久之后,卫清晏才停了下来,他将林致搂入怀中,用手圈住林致的腰,细看林致此时的情态,低声笑了起来。
林致想着一堆废料和刚刚的过程,脸颊发烫,娇声道:“卫清晏,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阿致说的没错,我变了,明天些许还会变。”卫清晏说道。
如今,卫清晏已经将东宫的所有人换成了自己人。
在东宫,无人会害林致,在外面,他和暗卫会誓死护她。
他的贪心,也敢露出一点点来,天知道,他是有多么地喜欢眼前之人。
又嬉闹了一会儿,二人才相继睡去。
光阴似箭,还有三日便是情人蛊发作之时。
情人蛊,是苗疆女子都会的蛊,往日都是女子给爱人种下,男子非与种蛊之人合\欢不得解,毒发时如饮春\药,两个时辰内不得救便会痴傻,终身都得依赖种蛊人。
但林致却给自己种下了情人蛊,此种情况,与上者不同,种蛊人亦养蛊,蛊虫认主,只需三月便可解蛊,但需所爱之人每隔十日相救,否则亦会变得痴傻。
林致料定卫清晏会救自己,才给自己种下情人蛊,是为了得到一个小圣女,也是为了与眼前人相伴。
但种蛊是真的,爱是真的,羞涩也是真的。
越是临近蛊毒发作的时间,林致越是紧张。
暗香、盈袖见林致如此,找了一大堆话本和图册来让林致补充理论知识,缓解紧张。
可真正冲淡林致紧张的事情,是卫清晏近几日似乎在瞒着她做什么,他的脸上这几日透着说不出的欢喜,有猫腻肯定有猫腻。
可问卫清晏和东宫的人又问不出什么,一个个的嘴都严的很。
林致也不深究,只要卫清晏平安就好,她相信卫清晏不会做对她而讲不好的事情。
卫清晏近日确实欢喜的很,因为他准备在东宫娶他的妻子,不是太子妃,而是他卫清晏的妻。
三日过去,林致早早地梳洗完,却见月见拿着一个木箱走进房间,将木箱放到桌上。
林致打开看,发现是她给自己绣的婚服,可这明明远在神医谷。
问过月见,才知卫清晏派人快马加鞭赶回神医谷送信后,林母林父将这衣服嘱托那人送了回来,并且,卫清晏准备今晚和她成亲。
三人不约而同都想林致有这一份珍重。
难掩心中欢喜,少女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泛到眉梢处,酒窝从脸颊上显了出来,里面蓄着少女化不开的喜悦。
她不愿让卫清晏久等,遂赶忙开始着装。
而后月见带着她去了另一个院子,好家伙,合着只有她一人不知晓自己今日要成婚。
只见少女项戴银圈,耳佩银坠,头顶纯银帽,身着锡绣婚服,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她走进院子的那一刻,卫清晏好似看到了春日。
卫清晏八岁在国子监读书时,邻桌是比他年长的谢家世子。
一日,二人讨论完课题后,卫清晏看到谢锦桌上放着一本不同于寻常典籍封皮的书。出于好奇,在得到谢锦准许后翻开阅览。
入眼是余光中的字句,“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当时还被谢锦调笑是否可以读懂,卫清晏清楚地记得自己没有回答,但自认读懂了。
可直到如今,看到今夜的林致,他才知晓,自己当时并未理解其中真意,不过读懂了字句表面罢了。
他迎林致入屋,而后关上屋门。
林致从走进院子就开始观察周围,只见窗上贴着大红喜字,门前挂着红灯笼,屋里燃着喜烛,床上铺着绣了鸳鸯交颈的红被,还撒着红枣桂圆什么的。
不似是太子的婚礼,也不像苗疆的婚礼,到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婚礼。
察觉到林致的好奇,卫清晏柔声解释,“阿致,我们此次婚礼,并未拜堂,我有愧于你,但民间礼节一部分可以做到。”
卫清晏顿了顿,再次启声,“其实是我有私心,我只愿娶你的是卫清晏,日后不论是在苗疆还是卫国,你都是卫清晏的妻。”
林致轻笑,眼波流转,只觉得惊奇。
过去她总觉得少年心似清溪,流淌千年,可以包容世上万千生灵,神圣不可侵,可今日,他发现了少年的私心。
但她没能笑太久,因为蛊毒发作了。
起初还能忍耐,由卫清晏剪了二人的头发挽在一起,但后来匆匆拉着卫清晏喝了交杯酒,便将他扑倒在了床上。
她听话本里说男子的喉结摸不得,她偏要试试,试试的结果就是……
今夜虽未下雪,但昨日积雪压着梅枝,在风中摇曳,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停息。
翌日,林致在卫清晏怀中醒来,见卫清晏瞧着自己,昨夜的记忆在脑中复苏,想起自己是如何央着他一次又一次,简直想给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清晏将林致的头发顺到耳后,看着林致,笑了起来。
林致看他傻笑,蹙起眉头,“嗯?”
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她的脸愈发地烫了,也不好奇他为什么笑了,将头埋进卫清晏的胸口。
可少年笑的更加肆意了,连带着胸口都有了几分振动。
“卫清晏,你笑什么?”林致闷声道。
“我笑啊,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珍宝被我得到了。”卫清晏答道。
林致离开卫清晏的怀抱,与他对视,脸上也带了笑,“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卫清晏确实不知,直到如今,他仍然觉得不真实,上天会如此偏爱他。
林致朱唇轻启,“因为夫君本来就很好,所以珍宝才会是你的。”
“夫君付出的善意,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你身边。”
“十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夫君你不用遮掩自己的光芒,大可以向前走,阿致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