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囿于方寸室内,不得外见罢了。”
池令颐些许存疑,但已大体认同江晚凝的话;“你既是想清楚了,那便试一试,大不了失败了我们再想办法。”
江晚凝颔首。
眼下已至初秋,夏日亮丽的颜色便不大合适了。秋日更适合灰调偏多些的暖色调,色泽柔和而温暖,譬如沉香、檀色,每逢秋季总会热销。
可既要别出心裁,用往日这些终归太老套。
江晚凝一页一页翻着父亲留下来的色谱,眼眸忽而一滞,那页不仅有“美人祭”,还有“西子”,那日她给明珰虽推荐的颜色都有存档,还有些别的颜色。这面颜色都有个共性,那便是色泽柔和,多为暖色。一般灰调巨多的颜色,会太过老气,适合中老年人穿着,可这页颜色与众不同的是它还有需多娇俏的颜色,因加灰调,又多了几分沉静。
江晚凝心头一喜,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有比这套色系更适合推出做秋日新品的颜色了,虽是以旧翻新,但避开近年大爆的颜色,也算是一种新意。
可将这色谱递给翠屏、木围,二人却犯了难。
翠屏犹豫道:“小姐,我来到冉濯铺将近五年,这些个颜色……见所未见,并不知道老爷是用什么成分配出来的。”
木围亦是沉默摇头。
照这么说,要像配出这些个颜色,还需找到二十年前冉濯铺的旧人?
池令颐在一旁笑道:“凝儿妹妹,你当真是傻了?还需寻什么旧人,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池令颐下巴向她的方向微微昂起。
江晚凝半信半疑地猜测着她的意思,手指缓缓抬起,往自己身上一指,自己都不大相信道:“……我?”
“你可骗不了我,”池令颐道,“我是见过你小时候染布的。”
江晚凝被这么一提醒,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也被勾了出来,再一次拿起那些染料,手竟克制不住地有些许颤抖。
池令颐含笑看着她,眼神中透着鼓励。
江晚凝挑了些茶叶枝磨成的细粉,约莫称了三两,又加了两片凤仙花瓣,补足些暖色,还有毛黄栌木调出的黄,混合在一起……晾干后,颜色虽是大差不差,可似乎更偏向于不皂,色泽深了些。
池令颐安慰道:“你且再回忆回忆,这同一色系可用多种染料,需的轮番尝试,不急于一时。”
江晚凝点点头:“放心,我已不是以前的江晚凝。”
这染布技艺,她不曾忘,只是现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重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