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雷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却不得不叫工友请了个假,他得先把沈云沉这边的婚事处理完。
卫生站里,护士给毕逢春清理完伤口,敷了药包了纱布,让她穿上衣服。
弄完便出去了,毕逢春赶紧招呼了一声:“哎呀,好哥哥,我好痛啊,你能进来帮帮我吗?”
那沈云沉哪里想得到毕逢春只拿棉袄挡在了身前,进来一看才知道不好,想退出去却是来不及了。
毕逢春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好哥哥,今天正好在医院,你要是不信我,那走,咱去妇科,让大夫给我验个身。”
“逢春,你别这样,我信你就是了。”沈云沉虽然不是大小伙子了,但是看到这么诱人的身体,还是有些把持不住的,尤其是毕逢春该有料的地方实在是太有料了。
喉结滚了两滚,沈云春把手抽了回来,最终意志战胜了冲动,去外面等着。
毕逢春出来后,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回到了毕家。
毕雷看着沈云沉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将写好的婚书递到了他们面前。
又怕夜长梦多,便有意给他们制造机会,特地叫醒了毕桃,说要跟柳嫚嫚一起到顾家赔礼道歉。
等他们三个一走,毕盛夏也借口找朋友说话,走了。
至于她跟赵红星的婚事,她已经答应下来了,她想得很美,先把工作骗过来,再踹了赵红星。
她可受够了醋厂那闷热窒息的车间了。
最终毕家只剩毕逢春和沈云沉两个人,自然天雷地火,成了好事。
毕逢春使了点手段,提前藏了根针在头发里面,等到沈云沉忘我的时候,她便偷偷扎了下大腿根。
事后,沈云沉看着床褥子上的落红,可算是彻底放心了。
顾家,毕雷点头哈腰地道歉,那顾卿辉不耐烦地摆摆手,看到毕雷就烦。
得赶紧找到那个接生婆,早点跟毕雷划清界限。
他跟毕桃说道:“你大哥给你相看了一个副团长,你得空了就见见。”
“好。”毕桃答应了下来,不过是想气气毕雷他们。
但心里想的还是姬瑜。
周长安到了部队,意外发现姬瑜居然在跟一个首长说话。
等姬瑜走了,周长安才走过去问了问:“贺首长,那个小姬是您什么人哪?”
贺鸿君平时是个很和气的领导,这次居然没有理会周长安,而是追着那姬瑜的身影,直到他在前面转角拐弯,彻底消失在了茫茫雪地里,他才叹了口气。
贺鸿君回过神来,看了眼一脸好奇的周长安,眼神有刹那的闪躲,犹豫再三,他编了个借口:“啊,他呀,是我一个战友的孩子,难得见他过来,就问了问他父母是不是都好。”
“原来是这样。”周长安还以为那是贺首长的什么子侄呢,要不然干嘛用那种眼神看人家。
现在说是老战友的孩子,也可以理解,很多时候战友情比亲兄弟还亲呢。
可是姬瑜不是说自己无父无母吗?奇怪,这两人谁在撒谎?也许是贺首长不知道姬瑜父母死了?
也有可能。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跟了进去,贺鸿君拿出一张照片给周长安:“听说你和你大舅在给你那个妹子相亲啊,我呢,也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你把照片拿去给你大舅看看,这小子是我兄弟家的,父母健在,双职工家庭,他自己也是个大学生,没有婚史,应该不算辱没了你妹子。”
周长安乐了,接过照片看了看,还行,挺英俊的一个大小伙子,眉眼周正,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背后是医学院的教学楼,应该是个学医的。
名字写在了照片后面,叫贺千山,今年二十五岁,刚毕业。
看来贺首长挺给面子,周长安说了声谢谢,拿上照片出去了。
结果他又被一个战友喊住,也塞了张照片过来。
这次介绍的是个机关大院的子弟,是周长安的老熟人,父母都是干部,男方自己的工作也不错,是个大学讲师,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异,带三个孩子。
但是他战友就是觉得,这种身份配一个大杂院的姑娘足够了。
确实,这要是别人家的,周长安也会觉得是女方高攀了,可现在这是他自己的妹子,他只觉得妹子被人看低了。
当即黑了脸,把照片拍在了那战友怀里,质问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要我那娇滴滴的妹子给人当后妈去?亏我一直拿你当兄弟!”
“不是,长安哪,这有什么的,你妹子是个病秧子,又是个不工作的闲人,能嫁给这样的人家已经不容易了。要不是人家离婚了,能看得上她?”战友还是觉得周长安太护犊子了,重视自己的妹子没错,可是无底线地宠着就不合适了。
再说了,那只是他一半血缘的妹子,至于吗?
至于!非常至于!周长安这下彻底翻脸了,他最烦别人贬低他妹子。
给了那战友一个警告的眼神后,便把他战友晾在原地,就这么走了。
后来又有几个人来找他说媒,二婚的统统被他轰走了,初婚的也是挑三拣四的,搞得他那些战友议论纷纷。
押运队明天就要返程了。
晚饭时分,沈云沉过来通知毕逢春,毕逢春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就等到时候一起离开。
毕雷有些不放心:“结婚申请已经打了吗?”
“来之前就打了,写的是逢春的名字,我今天打过电话了,团政委已经给我批了。”沈云沉说话的时候,眼神总往隔壁毕桃的屋子飘。
毕雷只当没看见,笑着说道:“那就好,逢春的组织关系我已经转出来了,等到了岛上,你赶紧跟她把结婚证领了,回头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放心。”
“哎,知道了毕叔叔。”沈云沉看着面前的饺子皮,想想还是拿起来一张,笨手笨脚地包一包,做做样子。
毕雷只管抽烟,并不会上手帮柳嫚嫚包饺子,这会儿看到沈云沉这么勤快,还挺高兴的,便直接让他改口了:“还叫什么毕叔叔呀,得叫爸了。”
“爸!”沈云沉倒是改口改得利索,就是心里总是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