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你这次内生热有点严重,我放心。” 江黎坐在床上,背靠墙,微微弓身,肩线却绷得有些直。 在奚迟开口之前,他想了很多种说辞。 心因性发热是第一次了,他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处理,甚至知道到什么程度要上钟山,无论校医说了什么,他都能找到应的说辞。 但奚迟说的是“我放心”。 我放心。 只是换了个主语已,这些话忽然都说出口了。 江黎沉默良久。 屋外是如瀑的暴雨,得满潮湿。 屋内是一室静寂。 黑暗滋生出的晦暗情绪轻易举将所有理性、所有薄弱的意志力和所有“应该”盘剥殆尽。 江黎忽然懂了那句夜深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由“心”主导,非“脑”的真正含。 奚迟听见江黎叹了一口气,很轻,然后他说:“去拿被子。” 奚迟所有没来得及说的医嘱被这句“去拿被子”尽数吞没。 奚迟:“…什么被子?” 窗外雨声密织成网,江黎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轻淡。 “是要守么。” “躺守和坐守没什么区。”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