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走廊上见到的画面。 江黎低着头,半压半靠埋在小迟肩膀上。 ……是他没见过的江黎。 昨晚那场架余劲大,再加上没睡够和手腕的扭伤,桑游也没空去想这些事,直到现在,他才知觉地意识到,他能感受到的,江黎这些“好脾气”的“绝大多数”时间,身边好像都有某人的存在。 桑游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一愣。 这“金贵的药”难不是相互的? 桑游直觉这个问题不能多想,新看向自家秘书长:“行了,不用担他,他这么大人了,要不要上医院他自己能不知道?” 奚迟语气平静:“你这么大人了,要不要擦药自己也不知道。” 桑游一噎。 靠在椅子上的江会长很轻地笑了一声。 桑游噎得更厉害。 桑游连名带姓喊了一声“奚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在帮谁说话???” 奚迟:“……” 也不知道这人天在想什么。 奚迟声音更平静:“没帮谁,帮理不帮亲,你……” 桑游:“帮理不帮亲,你这个‘理’是道理的‘理’,是江黎的‘黎’?” “我确定你刚刚的话是帮理不帮亲,不是帮‘黎’不帮亲???” 听了大半程的许云锐最终没绷住,败在这句“帮黎不帮亲”,笑得整个人都在震。 奚迟:“……” “迟早有一天要被你们俩气死。”桑游扔下最一句话转了回去。 奚迟闭了闭眼,默念了遍“人身如一小天地”。 刚静,耳边冷不丁又响一道轻淡声音。 “谢谢秘书长刚刚帮我说话。”江黎低头着卷子,边边回。 奚迟:“……” 桑游那句话应该他来说。 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人气死。 凑来怕是都超不过七岁。 最一道题完,江黎拿过水喝了一口,偏头的瞬间,看见身侧的人在揉手指。 他目光落在卷子上,揉指这一下像是无意识的举动。 江黎静静看了一会儿,放下水:“不舒服?” 奚迟停下动作:“什么?” 江黎视线停在他正揉着的指骨上。 一节课都没到,按了次手指。 奚迟顺着他的视线一低头,反应过来,松手。 他停顿了几秒,摇头:“没,就是有点累。” “可能昨晚没睡够。” 话音刚落,第一节课下课铃刚好响。 “睡一会。”江黎说。 奚迟听着窗外雨声和江黎的声音,点了点头。 奚迟原本没太在意,当是没睡好带来的不适。 直到晚自习结课鼓响,教室回寝室的路上,指骨间的酸胀就逐渐转化为疼痛,痛感不算,但密密麻麻的,又指骨不断往周身蔓延。 熟悉的冷意冒头。 奚迟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江黎,第一次感觉到…茫然。 哪怕是返祖症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他也觉得猝不及防,可能无措,也可能乱,但那种感觉不是茫然。 这是他第一次在江黎在身边的时候,感觉到疼痛。 奚迟:“。” 奚迟垂眸坐在床上,久久没说话,直到一道阴影覆下来。 江黎站在他面前。 “怎么了,”江黎淡声开口,“喊你声都没应。” “在想什么?” 奚迟抬头看他。 寝室冷白的灯光在床铺和江黎间隔出一道分界线。 他坐在阴影里,江黎站在光下。 奚迟脑海没由来地闪过一句话,今晚没有月亮。 江黎没听见回答,俯下身来看着床上的人。 奚迟这才动了动有些发僵的手指:“江黎。” 江黎:“嗯。” 奚迟思索良久,最终抬手扯了扯江黎的衣袖:“我…有点疼。” - 江黎站在阳台,听着钟山那头的电话。 “问题不出在他身上,出在你身上。” “我听山海医务室那边说了,你这天因性发热。” “内生热期间,你的气息是带有冲撞性的,所以对他产生了一定影响。” 江黎沉默听着。 “你这因性发热来的时间也凑巧,刚好在小长假,直白点讲,他断药五六天,现在刚好是需要‘药’的时候,如果放在之前,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江黎在原地静站了很久,开口:“解决办呢。” “没什么解决办,有等你内生热的问题解决,气息彻底稳下来。” “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他也说了,就一点疼,症状不严。” 阳台没开灯,水汽很,砖壁上浸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寒气。 江黎兀自靠着,整个人笼在黑暗里,看上去比这初秋天色更冷。 江黎:“需要让他回五楼睡么。” “不用,”那头说,“你身上的气息对他仍然是作用的,不过多了点冲撞性,更通俗点讲,特效药仍然是特效药,不过药性有一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