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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信(1 / 2)

雪白的狮子猫咪咪叫着,银白色的长毛带着光泽,容璧抱着狮子猫,一边将自己在宫里硬背下来的药膳房子一一默写下来。幸好她下了苦功,专门把那些常见的效果好的药膳记了下来,又用太子的身子在宫里试做过,因此许多方子都还记得很清晰。

明天的菜单吃什么呢?药膳这种东西,原本应当要搭配着大夫,把脉以后再逐步增减药方分量,这样效果才能达到最好,王爷和公主都是每半个月有大夫把脉的,只是王爷的脉案她看不到,只能看到公主的脉案,药膳中只能是偏温和,只选那些中正平和的药方,且尽量避免有药味。

这几日滋补之物用多了,容璧慢慢在猪肺石斛灵芝汤上打了个勾,石斛清虚热,灵芝补气安神,但偏苦,补充桂圆增加甜味,再添加麦冬,生津润肺,汤色也会清亮,这样靖北王也不会反感。

她将每日的药膳谱都一一誊写出来,又在记录本上认真记下了今日的行动以及在钜鹿那边的所见所得,包括郑探花送的礼。

她出门太少,什么都新鲜,林林总总一写,写药膳方写小猫,写李少东主写王爷,不知不觉竟然写了十几页,一本就快要写完了,她拿了针线来另外又穿了一本,心里想着太子在宫里,怕是好几日才写满一页,但是太子虽然言简意赅,却也看得出记得很认真。

镖局的事定了下来,开始正常接镖。容璧看到了镖局的行程有往家乡去的,忽然心中一动,询问宋统领是否能请镖行的师父替自己捎信回家乡去。宋统领笑了:“当然可以,二爷有什么需要送的打包让人给我,写上地址和名字,保管替您送到位。”

容璧连忙写了信,因着父母不识字,定然是要人帮读的,因此也不敢写太详细。只大致写了自己如今侍奉公主,过得还好,请父母不要担心,存下的一些银钱和药物捎回去给父母,请父母不要吝啬,身体有不舒服的赶紧看大夫,也要做些衣裳,置些房产,买下田产。又将自己多年在宫里积蓄下的银钱都兑好,封了好些常用的药材,一包一包都写上功效,再封了几匹布,才依依不舍命人打包要送去。

没想到公主却知道了,招了她来笑道:“论理你如今劳苦功高,本该接你父母家人过来照拂一二,但你也知道我如今立身未稳,心有余力不足。靖北又是苦寒之地,你父母未必舍得背井离乡过来,只能多赏些东西,你也莫要推拒,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容璧叩谢,出来果然看到公主命人赏了一百两白银,又好些珍贵贡上的绫罗绸缎,知道公主这是要笼络自己,这虽也是上位者御下的手段,但自己如今也没办法离开他们姐弟。而父母亲得了这笔钱,自然是在乡间不再受人欺辱,一时觉得自己这一路行来的辛苦,总算能给家里带来些好处,心下松快。

日子平凡的一天天过着,容璧十分忙碌,每日不是去庄子上看种地的进度,就是在药膳铺子盘账,这日梅香却忽然找来,和她说话:“公主这个月的小日子,本该是十五日,如今却已经十六了,似乎未见,我琢磨着那调养身子的药茶,就不太敢再给公主用了。”

容璧一听连忙道:“那就千万先别用,可禀明公主,请了大夫来看了没?”

梅香摇头:“不曾,想再看看几日,或恐是王爷这些日子都在,吃的又多是温补的药膳导致的经期有变动,再观察两日我们再禀明公主。”

又过了几日,梅香悄悄提醒了公主,公主一怔,算了算日子果是迟了,再又算了下同房的日子,面上微微一笑:“我一向准时,且这几日好端端的只觉得胸口闷只想喝些酸梅汤,这多半是了。请大夫来,日子尚浅也是把不出脉的,且再等等。正好王爷去扶风、乐陵、武威三郡巡视去了,没一个月回不来,下个月应当就能把出来了。饮食上留意些就好,此事暂不声张。”

时间飞逝,果然一个月过去了,弋阳的葵水迟迟未来,加上嗜睡、贪酸等症状,弋阳公主心知也有个八九分了,算着王爷要回来了,便命了大夫来把脉,果然滑脉无疑,赏了大夫,又命其不可声张打发走了。

这么快就得了喜信,弋阳公主显而易见心情愉快起来,一边吩咐心腹女官们注意饮食,一边安排诸项工作。公主亲近的女官们全都喜上眉梢,脚步轻快,不论如何,主人怀孕,意味着公主将能够正式融入靖北,这也符合朝廷下嫁一位公主所需的利益。

靖北王郭恕己回来时,看到容璧站在一旁伺候,心情也甚好:“容女官没去药膳铺吗?这几日在扶风,那边口味太咸,几乎没正经吃过几顿,今晚吃些什么?”

弋阳公主含笑上前替他宽外衣:“王爷想吃什么?只管让容碧做去。”

郭恕己看弋阳公主言笑晏晏,也心情愉悦,想了下道:“上次吃的藏红花鲍鱼鸡汤还不错,金灿灿的喝了甚是暖身。”

弋阳公主笑容加深:“偏只是想吃这一样,我让她们给王爷单独做吧,只是那里头放了藏红花,我可不能吃,我已两个月葵水未至,大夫说我应该是有孕了。”

郭恕己唇角的笑容忽然凝结,脸沉了下来:“公主说什么?”

弋阳转眼看到他的脸色,面上掠过一丝愕然,却仍然保持着笑容,只是眼里带上了一丝冷意:“王爷没听清吗?我说,我已有孕。”

郭恕己面色冰冷盯着弋阳公主,声音里带了肃杀之气:“公主已有孕?”

弋阳公主直视着她,笑容已完全消失,一字一句冷冷道:“不错,我已有孕,王爷不为此高兴吗?”

郭恕己脸色铁青,牙关咬紧,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握紧了拳头,沉默着与弋阳公主对视了一会儿,忽然转头边走,一言未发。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屋里气氛凝重,原本轻快愉悦的院子仿佛忽然阴云密布,被肃杀冷风席卷而过,所有人都噤声,只有院子里刚刚移栽进来的花草根基未稳,被料峭春风一吹,抖抖索索落了花瓣。

弋阳公主站在那里,今日她知道王爷回来,特意傅过粉描了眉,如今在铁青面色下显得越发惨白。她眸光冰冷:“上菜吧,另外,派人去靖北府镇守太监府上,与高同禹说我有孕了,请他立刻上奏朝廷,告诉父皇这个好消息。”

又停了一会儿,弋阳公主嘴唇抖了抖:“另外王府上下,都厚赏,把我有孕的消息都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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