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鸾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床边没有许若玄,倒是有个一身南疆打扮的姑娘在守着她。看到沈知鸾醒过来,她立刻点上了蜡烛。
看着姑娘的笑脸,沈知鸾觉得心内一暖。她苍白着脸色,笑着道谢:“劳烦姑娘了。”
那姑娘笑着说:“沈姑娘别客气。大祭司知道你晕倒了,特意派了我过来照顾你的。抱歉,当时你的血流的太多,没经过你同意,就给你包扎了伤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知鸾摇了摇头。姑娘转身,端了一杯黑乎乎的药汁来,送到了她面前。沈知鸾立刻被那碗带着浓重腥味儿的药汁熏的眼前一黑。她偏头躲了下,跟那姑娘说笑起来:“姑娘见到我师哥了吗?”
姑娘回道:“见到了,看到你没事,他就和那个冷冰冰的小子都去叶姑娘的屋子里了。”说完之后,她还用一种有些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沈知鸾倒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两个男人都喜欢叶薇,没人愿意把主要精力实在是一件太过正常的事情。
她勾起苍白的唇角,笑了笑,继续道:“你的耳环和头饰真好看,跟你的脸型很配。”
那姑娘脸一红,但这羞涩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她竟然直接把碗沿塞到了沈知鸾嘴里,比刚才还强硬的逼着她喝药。沈知鸾忍着恶心,拼命把那一碗黑乎乎的腥味药汤喝完了。
不过那药虽然喝着恶心,但确实效果显著。不过小半个时辰,伤口就没有那么痛,头晕的感觉也缓解了一些。沈知鸾索性下了床,端了碗蜜饯,只敢吃两颗压压嘴里的味道,然后就研究起南疆地图来。
谁知片刻之后,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许若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师妹,你感觉如何了?我能进来吗?”
沈知鸾动作一顿,立刻藏起了手里的蜜饯和地图,重新跑到床上躺下。盖好了被子之后,她才故意发出虚弱的声音,说道:“师哥进来吧。”
结果许若玄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场景。沈知鸾苍白着脸色靠在床边,左肩上还缠着厚实的绷带。
沈知鸾一抬眼,果然满意地看到了满是愧疚的师哥许若玄。但是,他的身边竟然还跟着一脸不情愿的谢行舟。多半是醒过来的叶薇叫他过来的。要不然,沈知鸾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谁能让谢行舟这么听话地过来。
而且,她也注意到了谢行舟头上的好感条,一个大大的“-5”好感度。沈知鸾有点无语,这小子的好感可真难刷,自己差点丢了一条命,才刷了百分之五的好感度,结果他还是讨厌自己。不过,从许若玄的表情来看,最起码自己的师兄现在对自己已经毫无怀疑了。
许若玄快步走到沈知鸾面前,仔细查看他的情况。谢行舟迈步过来,看上去满脸不情愿,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叶薇交待他的事情,才不得不过来。
沈知鸾也懒得搭理谢行舟,而是对许若玄说:“师哥,薇姐姐醒了吗?”
许若玄点了点头。继而又有些抱歉地说:“师妹,抱歉,刚刚去看叶小姐,忘了到你这边。之前的事情,是师哥有些误会你了。”
沈知鸾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床沿,对他说:“师哥,你先坐下,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许若玄跟沈知鸾没那么多忌讳。他先是找了一个枕头,给她靠着,然后坐到了床边,准备安静地听她讲话。谢行舟抱臂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对师兄妹。
“师哥,南疆好吗?”
许若不有点不明就里,但还是回答:“很好的。”
沈知鸾看着眉目清淡的师兄,平静地问道:“师哥,你还记得我们下山之前,师父交待过我们的事情吗?”
许若玄愣了片刻,表情比之前更加惭愧了;“师父让我们来南疆,取回镇月莲。”
沈知鸾回道:“前段时间薇姐姐受伤,昏迷不醒。我心里清楚,若是薇姐姐一日不醒,师哥只怕也不能全力去调查镇月莲的下落。现在,薇姐姐既然已经醒了,师哥打算何日开始调查镇月莲呢?”
许若玄顿了顿,道:“好,等你好些我们就去。”
沈知鸾正色道:“我并不是想催促师哥。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师父既然叫我们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深意。只希望师哥到时候不要因为我的伤势耽误了我们要做的事儿。我这不过是皮外伤,明日就好了。何况,今日我去给大祭司送花的时候,听他们在议论最近南疆村民受到袭击的事情,有个长老似乎提起了这个。”
许若玄回道:“好,那我们明日就去。”
这时,沈知鸾忽然听到了“滴答”一声。那是系统的提示音。她抬头看过去,谢行舟头上的好感条竟然变成了“1”。
好家伙,没想到这还是个事业批。
沈知鸾满足地靠在了床边,看着许若玄那张严肃的脸,她忍不住说:“师哥,我没事儿,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薇姐姐的伤的比我重。你快去看看薇姐姐吧,我要休息了。”
说完之后,沈知鸾就重新钻进了被窝。因为不想再跟许若玄交流,她把大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两只湿漉漉的猫儿眼。许若玄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她掖好了被角吹灭了蜡烛之后,才离开了。而那边的谢行舟早就离开,不见踪影。
第二天早上,喝过了那姑娘给自己送过来的第二碗汤药之后,沈知鸾的疼痛已经几乎感受不到了。她费劲地穿好了衣服,但是梳头的时候,却遇到了大麻烦。
她在现代的时候最多绑个马尾,哪里会梳古代背景下的这种复杂的发髻。折腾了一炷香的功夫,沈知鸾成功地把自己的头发鼓捣成了鸟窝。
“哈哈哈哈!沈姑娘,你怎么把头发弄成这样了!”送药的姑娘刚一端水进来,看到了沈知鸾的头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知鸾无奈地丢掉了梳子:“受伤了之后手不方便,头发也梳不好了。对了,昨天我受了伤昏昏沉沉的,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姑娘笑着回道:“我叫阿瑶!”
阿瑶跑到了沈知鸾身后,帮她整理起了刚刚被弄乱的头发:“我可以帮你梳头发,可是我只会梳南疆的发髻,你们中原人是怎么梳头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