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将这篇报道写出来,并再三确认无误,打算将它交到报社。
可就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我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一边吃一边看晨间新闻。刚喝了第一口咖啡,就看见这家全市最负知名度的《N.Y.D.N.》报纸头条,赫然刊登着几个大字:“琼斯竟深夜私会芭蕾首席?两人举止亲密,疑似有私生子。”
我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再想想我这几天不眠不休写出来的报道,这几乎是在打我的脸。
这篇报道算是作废了,按现在这个势头,我的报道就算能发表也必然会如石沉大海。
我想起那位美丽得令人炫目的年轻贵妇,她那样深爱自己的丈夫,却遭受了背叛。她该有多难过?她现在还好吗?
下午,我家来了客人。
我本在二楼阳台上思索我的这篇稿子应该如何处理,却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声,起身往楼下看,发现在我家门前停了一辆香槟色的跑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人,辛西娅·琼斯。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儿?
我赶紧下楼去给她开门。
美丽的金发女郎一走进来就带给我满屋的高档香氛气息,她一抬下巴,摘下了墨镜,让我看见她通红的眼睛。
她哭过了。
“我亲爱的埃莉诺,如果不打扰的话,可以请你陪我一会儿吗?”
她握住我的手。
说实话,当她用那双哭过的水光粼粼的蓝眼睛看向我时,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拒绝她的一切请求,哪怕是叫人为她去死。
“当然。”
辛西娅指挥我从她的车后备箱里拿下整整一筐酒,酒瓶子在筐里丁零当啷地碰撞着,仿佛收废品那样杂乱地摆放着。辛西娅随意地将筐子放到我家餐桌上,像扔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样,从筐子里往外扔名酒,我只好手忙脚乱地一瓶瓶地接。
Remy Martin的白兰地,Chivas的威士忌,Domaine Leflaive的葡萄酒,Louis Roederer的香槟,Appleton Estate的朗姆酒。
这些澄澈的酒液装在瓶子里,不值钱地堆在我怀里。我手忙脚乱,而罪魁祸首还站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
她和我对坐着,把这些名贵的酒一股脑地全部加进一个巨大的啤酒杯里,以一种近乎豪放得不要命的姿态,一口气地喝下去。
这简直是在暴殄天物,但是我也没资格再对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可怜女人横加指责。我低头看看杯子里的花花绿绿的酒液,那些芳醇的酒被一股脑地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奇怪的中药味,何况还有香槟的成分在里面冒着泡,看起来像极了女巫的魔药。
低头一闻,只有一股冲鼻的酒精味,害我打了个喷嚏。
再抬头看看眼前的女人,她已经在喝第二杯这种奇怪的东西了。我只好咬咬牙,闭上眼睛,一口喝下去。
酒精的作用让我的头脑熏熏然了起来,我觉得自己被泡在温水里天旋地转。而眼前那个美丽的女人也在我的眼中模糊了起来,只看见她的红唇一张一合,模糊地吐出一些如诗如歌的幽怨之音。
她一刻不停地向我抱怨,可我什么也没听清,只一味地付出,试图安慰她。
我忘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而辛西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现在的时间是第二天的下午,而我还穿着昨天下午的衣服。
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女人怎么样了。
今天的《N.Y.D.N.》报纸上刊登的头条依旧那么令人惊奇。谁都知道,琼斯先生正在竞选州长,如果他成功了,他将会成为整个美/国史上最年轻的州长。而今天头版的标题是:“阴险者琼斯竟无视法律,公然贿选!”
我又一次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我想起辛西娅,想起她哭到通红的眼睛,心下不忍。
如果可以有机会,我一定要把她从这个泥潭里挖出来。
吃完饭,我在书桌前唉声叹气,却无意间在我的抽屉里发现一叠资料,一叠我从没有见过的资料。
资料上,详细地记载了琼斯先生竞选州长的最大竞争者托马斯先生,是如何贿赂《NYDY》报纸的,是如何制造假新闻的,是如何污蔑琼斯先生在外有情人和私生子,以及污蔑贿选的。还附带了一系列的证据,包括托马斯先生贿选的证据。
我感觉我拿着资料的手都在颤抖,我的眼前一阵眩晕。
能在我抽屉里留下这份资料的只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辛西娅·琼斯夫人。
可为什么是我?她为什么选择我?
如果,如果我能将这一切报道出去的话……
我早就不想在《V.F.》这种报道上流社会或者明星生活的杂志社工作了,我更想去干一些大事业,我想成为真正的新闻记者。
不论如何,我都应该抓住这次机会。
一个星期后,在琼斯先生的声誉和事业都走到最低谷的时候,我的报道刊登在了最具权威和信服度的《N.Y.T.》报纸头条上,标题为:“真正的阴谋家和法外之徒——托马斯。”
一下子洗刷了琼斯先生身上所以的罪名,而他也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在这之后成功地当选州长。
而我,因为在《N.Y.T.》报纸上发表了这篇新闻,揭露了一桩举世瞩目的竞选州长丑闻,并让《N.Y.T.》的销量和风头全然地盖过了它的竞争对手《N.Y.D.Y.》,我被《N.Y.T.》的主编挖了过去,成为了这家最具权威的报纸社的首席记者。
在这之后,我将原来那篇报道琼斯夫妇感人至深爱情故事的文章发表了出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称赞起了这对夫妇的爱情。
4.
(转辛西娅第一人称)
我和阿尔弗雷德面对面地吃晚饭。
我确实没有看错埃莉诺那个女人,她年纪轻轻就成了首席记者,必然是聪明且有能耐的。但她还有着年轻人独有正义感,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