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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was a murder but not a cr(2 / 7)

这种情况,阿尔弗雷德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她是无辜的话。”

【2】

女子监狱用于关押死刑犯的牢房要更加冰冷潮湿,仰躺在摇摇晃晃的铁架床上比躺在冰块上好不了多少。头顶的金属水管外壁凝结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铁质的床架与结实的混凝土四壁将声音清晰地放大,溅起一阵阵的寒意。

“行行好,Madam,可以给我一床毯子吗?”

隔着铁栅门,你对着女典狱长轻轻撩开衣摆,露出长筒袜里塞着的一卷钞票,从中抽出一张,隐蔽地递给她。

典狱长不动声色地接过钞票,心领神会:“监狱对待犯人是非常人性化的,我们会正视所有犯人的一切合理需求。”

“请问您手上的是什么?今日的报纸吗?我看见那上面有我的脸。”

“是的,是报纸,小妞。放心,你的脸在报纸上是完美的。我敢说,你出名了,看看他们的标题,《百老汇的歌剧院魅影:她的指缝里有未干他的血!》。”

你将手指探入长筒袜与大腿之间的缝隙中,再次抽出一张钞票:“我想看看,可以吗?”

“当然,我们是非常人性化的。”

典狱长将报纸折叠成小小的一块,从两根铁栅栏之间塞给你。你用手指勾住报纸,巧妙地从掌心间卷出那张钞票,弹入她的手心中。

她对你的上道很是满意。粗大的手指一弯,钞票就消失在她的衣摆下。从你的牢房门前走过,典狱长来到你那隔壁的狱友门前,在得知这个冷得发抖的女人交不起钱却想要一床毯子后,典狱长冷漠地转身离去,去往下一间牢房巡视。

你用毯子和枕头在床上堆出使人舒适的形状,慵懒地瘫倒其上。将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你上半身后仰,翻阅起今早的报纸。

“亚瑟·柯克兰先生,这个英俊、年轻、才华横溢的浪漫主义剧作家绅士从英/国伦/敦远道而来,为哈德森剧院创作歌剧。正如同那位躲藏在巴/黎歌剧院地底的幽魂,柯克兰先生尤为热爱在剧院的地下室里进行创作。他曾经说过,从舞台传到地底的管弦乐与芭蕾伶娜的脚步让他灵感勃发。”

“在他为剧院工作的第六个年头,这位地下室的音乐天才幽魂遇到他命中注定的‘克莉丝汀·戴耶’——我们的凶手小姐——并将她视为自己唯一的学生,教导她,指引她,捧红她。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说,柯克兰先生被丘比特之箭射中,坠入爱河了。他为自己的学生献出一切,燃烧自己的灵魂为她创作,称呼她为自己的缪斯,甚至愿意为她献出生命。”

“——他确实献出了!”

“演出第一幕开始的时候,当幕布缓缓拉开,萨克斯的第一声合奏作响,连地下室的枪响都为之淹没。可怜的柯克兰先生身中五枪,倒在血泊之中。他最钟爱的学生却来到席间缓缓落座,享受这一场声色犬马的爵士盛宴。”

“她被捕时,指缝里还留有未干的血!”

文章附上你被捕时的画面。身量纤细的歌剧女星穿着洁白的皮毛外套站在剧院的大理石台阶上,几支手电的聚光与漆黑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你低着头,只给观众露出小半张纯洁、清丽、鲜妍的美丽脸庞,以及一双从睫毛下露出的湿漉眼睛。

“嘿!他抢了我的风头!”

你将报纸恨恨砸地,不满地使劲摇晃了一下床架。铁质的床几乎散架,撞在坚硬冰冷的墙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铁栅门被人以指甲轻轻扣响,打断你的发泄:“新人,如果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安静一些,别拿床来撒气。”

她穿着和你一样的囚服,半靠在铁栏杆上,饶有兴致地打量你,眼神落在你手里的报纸上:“哦,你有一份不错的消遣。”

你那报纸折成一小块,从栏杆缝隙间带给她:“给你,——你为什么能在外面?”

“就算是死刑犯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不出来,只有新人会被关几天方便观察。”她耸耸肩,把一片口香糖塞进缝隙丢给你,“作为交换。”

“你可真客气。”你毫不迟疑地将口香糖塞进嘴里,快速咀嚼,边嚼边说话,“在这个鬼地方我该怎么和外界联系?我是说,我有可能坐上电椅[5],我很害怕。”

“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办到,典狱长会很愿意帮你这个忙,一通电话一百美元。”

“一百美元?这不过是一通电话罢了。”

“但是这很划算。她会给阿尔弗雷德·琼斯打电话,那个有名的死刑犯拯救者。多亏了他,这所监狱二十年来没电死过一个人。——所以你真的杀了亚瑟·柯克兰?”

“我无罪。”

“别开玩笑了,这所监狱里所有人都这么说。”

经过一天一夜的功夫,你已从杀人被捕的恐慌中脱离出来,气定神闲地抬起手来理理头发:

“对,我杀了他,但那不是犯罪。”

【3】

上一次见到阿尔弗雷德还在剧院的贵宾席,你身穿香槟色丝质连衣裙,头戴Bandeau式冠冕,手指间夹的是一美元一支的高档女士香烟。可现在你坐在重刑犯监牢里,连一件像样的睡裙也没有,桌面上摆放的花瓶里还是两天前你的爱慕者们送来的鲜花。要知道,在从前,同一束鲜花绝不可能呆在你身边超过六个小时。

隔着监狱的铁栅栏,西装革履的阿尔弗雷德站在你面前,对你脱帽致意:

“又见面了,‘戴耶’小姐。”

“我就说我们会再见面的,琼斯先生。”

“这可不是个好的重逢地点。”他摇摇头,姿态里有种你讨厌的高高在上,“看来你这次有求于我。”

“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否则就应该是你有求于我了。”

“是吗?”他扬起眉毛,眉眼间是处于掌控地位的自负,“五千美元。”

“什么?”

“请我辩护需要五千美元,我想对你这样一位女明星来说,这应该不是一笔难以承担的巨款。”

单薄的囚衣底下,你的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眯起眼睛与他对视良久,你从狱门的两根铁栏杆之间的缝隙里伸出手,手指从他的胳膊肘向下划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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