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学校时,同桌神神秘秘地说:“昨天我回家差点被车创了,危急时这符咒好像在发烫呢,把我吓了一,我当时愣住了,停在原地,一辆大卡车直接库次一下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画面有多惊险……”
乔蕴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接过话茬:“哦,然后呢?那平安符现在怎样了?”
“变成灰了。”方艾叹了一口气,“真人不露相,昨天我买完之后还被这个价格痛心到了,这一张纸就要211块钱,要不是图个吉利……”
她话锋一转,“但是没想到这玩意真的显灵了!早知道我多买几张。”
方艾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属于暴发户那一流,进这个学校的国际班还是找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
暴发户顾名思义,钱是不缺的,但在豪门中没什么地位。
她想给爸妈买两张来着,正好在外做生意被人商战了还能提防一下。
“我听说那个老道士,哦不,老天师,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在这边摆摊,不知道下午放学的时候还有没有剩下的符咒。”
乔蕴想到什么,拧起的眉慢慢松懈下来,她漫不经心地说:“放心吧,会有的。”
忙碌而充实的一天过去,乔蕴出了校门口一路往方艾提的位置奔去。
远远就瞧见有个老头在收拾摊位,身材清瘦,标注的白胡子看着仙风道骨。
乔蕴走近了,发觉这人似乎并非老人。
她装作路过被摊位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吸引,随手拿起一根玉簪,玉簪的做工和材料都很廉价,连这个世界普通的玉石都不如,但面上浮动着的碧绿光彩,像是涌动着某种魔力。
乔蕴惊讶地发现自己内心有个声音在催促她买下这根玉簪。
乔蕴挂上欺骗性的笑容,轻声细语道:“老爷爷,这簪子多少钱呀?”
白胡子“老人”抬起头,第一眼便落在她的额头,眼中闪过惊讶、疑惑和不解。
“你……”
话还没说完,摊主只觉得从灵魂上传来恐惧的颤栗感。
一股磅礴的杀意直冲他的天灵盖,他先是不可置信,犹疑了一瞬,就是这一瞬,让乔蕴抓住了时机。
她素手执簪,簪子在手里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冲着“老头”的心脏而去。
老头骇得脸色苍白,它倏然抓起摊位上的东西扔向乔蕴,想借助这些障眼法逃出生天,但下一秒,周围空间扭曲,他坠入一个幽暗的空间。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按倒在地。
女孩戏谑中夹杂着残忍嗓音响起,“怎么,做了坏事就想逃跑。”
原先平平无奇的玉簪在失去老头这个目标在空中坠落,但下一秒又出现在穿着校服裙女孩的手中,她将一把簪子插进老头花白的鬓发中。
像是询问,但更多的是不容置喙:“就是你帮助孙柔儿偷取别人的气运吧。”
“现在又想玩什么花样?让我猜猜,你想从这所学校的学生身上得到什么……”
“寿命?青春?气运?”
乔蕴的话语不紧不慢,老头却依然满头大汗,他打着哆嗦,只觉得
簪子的尖端明明并不锋利,也没有做成可以用来攻击别人的款式,甚至说得上是塑料做工,但这会儿进入老头的鬓发中,宛如变成了灌满钢筋水泥的石板,重重地将他压弯了腰。
这簪子,重逾千斤。
乔蕴:“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老头控制不住在这个空荡荡宛如天地都在此寂灭的空间里发出惨叫。
“道友,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我啊啊啊啊——”
“放过我——”
乔蕴心想,这都不老实?
看来是动手轻了。
乔蕴手上用力,神识宛如飓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冲进老头的识海,老头顿时控制不住惨叫连连,但就是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一旦承认了,就是担上了因果。
乔蕴见他不见黄河不死心,只好把自己的领域撤开,神识也一瞬间收回识海,老头还在大吼大叫,宛如疯癫一般,周围路过的人不禁担心地看向凌乱的摊位前,站立着的小姑娘。
乔蕴拨打电话:“喂,我举报有人宣传封建迷信,并且以此牟利。”
一张符卖211,如果是有道行有本事的大师,绝不止这个价钱,眼前的白胡子老头,脸上的皱纹宛如鸡皮,但一双眼睛却分外年轻。
乔蕴方才按在这人的后脖子上,已经探出他的骨龄不过四十。
但垂垂老矣,看着宛如九十岁老人。
既然骨头这么硬,那直接去公安那里待着吧,不怕□□的痛,就尝尝社会性死亡。
警察很快到来,来的竟然是上次处理何咎跟踪她的案子的那两个警官。
对方看见她的时候也是一愣。
虽然每天处理市民们大大小小,从鸡毛蒜皮到杀人案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民警依然对眼前这位容色出众的女孩印象深刻。
不仅是因为这孩子的容貌看起来像是深夜的优昙花,美得静谧而幽静,令人简直难忘。
更是因为这孩子不符合年龄的冷静。
一般人被歹人尾随,不说害怕至少不会那么勇敢地将人制服,事后那位被关起来的少年主动说出自己是被抓了现行,差点性命不保。
后半句话,民警对此保持怀疑,但他们对于乔蕴能够将人扣押在当场,面对疑似背后真凶的同学,也能笑嘻嘻地握手言和。
这孩子实在是个人物。
被民警在心里称赞的某人又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指着脸颊一侧被飞扬起来的物件划破的一条浅浅的血痕,委屈地哭诉:“这人是个骗子,不仅骗钱而且想动手伤人。”
“他这种行为算是无证经营,招摇撞骗吧?”
“幸亏被握发现,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同学们的考试。”
提起考试,最近的还能有哪场?
民警不禁肃正神情,用银手铐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