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摸了一把脸,带着欣喜。
“走。”陈司雨开心地要往岸边游,芦苇晃动,似是有脚步声,平奴拉住了陈司雨的衣角,对另外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陈司雨点了点头。
平奴重新潜到水底下,陈司雨则微微靠近岸边,尽量和有声响的位置离得远了些。
“谁?”芦苇枯黄的叶子根本遮不住靠近岸边的少年,也遮不住水里的少女,少女微微低着头,颇为难堪地偏着头。
“嫂嫂?”
陈司雨诧异地看过来,“沈云安,你怎么在这儿?”
沈云安露出一抹笑,陈司雨怎么看都觉得这笑不怀好意,“我也很奇怪嫂嫂怎么在水里,水里凉,嫂嫂还是快上来吧!”
陈司雨从水里浮起来,露出了洁白的锁骨,沈云安转过身,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了下来。
身后是哗哗啦啦的水声,沈云安将自己的外袍往那边送,“天气寒凉,嫂嫂还是别玩水了。”
冰凉的手指蹭过沈云安的手指尖,他的手指被冷得差点缩了起来。
她已经接过了外袍,裹在自己身上,沈云安还能听到外袍拖在地上摩挲的声音,他问:“嫂嫂好了吗?”
“好了。”陈司雨快步走了几下,来到他面前,她快冻死了,水底下反而还要暖和一点,“你身上有没有带火石。”
天寒地冻,一般人外出都是带火石,天气干燥,很容易就能生起火,陈司雨往平奴的位置看,平奴不见了,应当是看她没有危险,从别的地方离开了。
沈云安抱着地上的枯树枝,和陈司雨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开始点火,不一会儿,火苗肆意地燃烧,随着干枯的草木往上攀爬,陈司雨离火堆近了些。
“我出门时听到老太太在找嫂嫂了,与其在外风吹雨打,嫂嫂不如早些回家。”
“之前嫂嫂也听说老太太要将小叔关在家中,不让小叔在外惹事生非,小叔怕不是趁乱跑出来的。”陈司雨望着火光,身上暖洋洋的,甚至还想打个哈欠。
沈云安扬了扬眉,手中的棍子往火上戳了戳,火烧得更加旺了。
两个人都被暖得眯起了眼睛,地上多出了很多火石,沈云安还在往里面添火,沉默片刻,他又开口道:“我也不同你多要,你手里的东西对我有用,我只取三分之一,如何?”
“你是要去都城?”
沈云安手中的棍子停了一瞬,“你也要去?”
陈司雨点头,“你带我去都城,我就同意分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陈司雨的眼尾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色,看人的眼神也是迷蒙的,可说出的话坚定有力,一点都看不出异样的地方。
沈云安嗯了一声。
他们两人在火堆前坐了很长时间,哪怕后面不用加火了,前面堆积的火石也散发着热气。
沈云安也就这么睡了过去,躺在沙地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太阳晒在身上,皮肤都跟着发烫,他才醒过来。
坐起来之后,他走到陈司雨的身边,毫无顾虑地从她的身上取走了自己的外袍,外袍被她弄脏了,不止有沾染上的沙土,还有不小心溅上的泥点。
抖了抖外袍,他都不需要摸陈司雨的额头,光是看她红色的脸颊,都知道她是发热了,从昨晚就开始了。
在一边的大河里洗了洗手,他手上的水没擦,就放在了陈司雨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陈司雨在睡梦中很不安稳,一会儿热一会冷,现在正是在难受的时候,觉得脸上很烫,有只冰凉的手摸在她的额头上,她不自觉用自己的脸去磨蹭那只手。
沈云安的手一顿,看见陈司雨凑过来的脸蛋,手指将那张脸推了推。
“嫂嫂,要赶路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沈云安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我马上起来。”
沈云安咳嗽一声,身体微微弓起,后又无奈地将白色的外袍铺在地上,外袍下面一层薄薄的黄色隔层挡住了那些灰尘。
陈司雨又开始模糊了,眼睛张了又张,还是没忍住,再次睡着了。
沈云安眼神一暗,将陈司雨抱起来放在外袍上,外袍上冒着热气,她的额头上出了不少汗。
高热渐渐褪去,陈司雨翻了个身,也就是这一翻身,她放进怀里的灵芝掉了出来。
沈云安捡起灵芝,闻到了上面传来的血腥味,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厌恶,忍了人心中那股反胃的恶心感觉,他撕了一半的灵芝下来。
陈司雨不知怎的醒了,一醒就看见沈云安正在撕她的灵芝,还拿走了不少。
陈司雨:?
沈云安将剩下一半的灵芝递给陈司雨,“多余的是赔偿,你用了别人送我的衣服,原本是为我抵挡一次病痛的,你用完了,它现在无用了。”
陈司雨在高热中有感觉,她接过灵芝,没和他争辩。
“我们什么时候去都城?”
“现在就可以,你身体能坚持吗?”
陈司雨感觉自己精力旺盛,比昨天还要好上不少,“我可以。”
她爬起来,捡起了地上铺着的外袍,手还被烫了一下,白色的外袍上除了几处泥点,其他地方干净洁白。
“是个好东西,还能自动剔除赃物。”
沈云安没解释,而是道:“现在就是个普通外袍了,嫂嫂留着吧!”
陈司雨将它披在自己身上,对沈云安轻轻道:“谢谢小叔。”
陈司雨站起来和沈云安一起离开,尚进在山下等着,他手中牵着一辆马车,看见陈司雨出来时大吃一惊,“公子,大夫人怎么同你一起来了?”
沈云安上车道:“路上遇见的,和我们一起去都城。”
尚进小心地托住陈司雨的肩膀,让陈司雨上车,陈司雨上车后对他说:“多谢。”
等两人都坐稳了,尚进才坐上车,驾着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