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落下,指引着她走到这边。
因为她醒过来的时候也已经算是黎明,所以走到这里应该算是清晨,正常情况下,会有晴空万里,四周豁然的感觉,但这周围全是雾气,咫尺距离也无法看清。
华邑想到那颗自天际跌落的星辰,回忆着方向,其实她已经尽可能往那个方向前行,但她刚刚被拖行了一段路,再加上这些雾气,根本无法注意到方向。
现在应该怎么办?
华邑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从来没有上山之后再下去过,说明藤蔓拉过去的地方,大概率是很危险的。
藤蔓应该是先绕着她的脚踝上行的,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刚刚她被拉着的时候还是有所感觉,她顺着脚背抓住藤蔓,另一只手抬起刀刃准备割断,想起刚刚痛苦的哀嚎声,手上的动作迟疑了片刻,她收起匕首,藤蔓很迟钝的,暂时没有动作,她把脚抬出来,松开还没有开始拉扯的藤蔓,退后两步,为了以防万一,华邑蹲下身体,这把刀是她从塔莎家的厨房拿出来的,是一件银制品,刀柄上是一条银色的小蛇蜿蜒。
华邑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掰开这条银饰,刚刚的哀嚎不是意外,既然这个藤蔓要拉他去的地方是很危险的地方,那么这里来讲,往相反的方向行进的话,应该是安全的。
知道这一点,华邑并没有离开,她再蹲守了一会儿,果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抓住藤蔓,抬手将银饰套在藤蔓上。
潜意识里她知道银饰应该是可以制约一些类似的存在的。
她站起身,摸清了藤蔓抽离的方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虽然四周都无法看清,但是这毕竟是一座山脉,登高上山与下山之间的差距是非常明显的,唯一不能分清的其实是左右,藤蔓替她抉择了。
她只需要往另一个方向攀岩而上即可。
这个过程并不算美好,她跌跌撞撞的前行,在被一根树藤绊倒,撞到一棵树,一只手差点按在野蜂窝上之后,她找了跟木棍,如同盲人般艰难的前行。
这座山其实算不得很高,塔莎家算是在半山腰,华邑一路上花费了很多时间,但是实际上走的路程可能还没有她去给邻居们送药剂的一半那么长。
终于,在无数次迈脚几乎跌倒之后,她的额头磕到了一块几乎粉碎的墙砖上。她闻到了一股糜烂的花香。
说不出来的味道,极致的香味与臭味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