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
油嘴滑舌,果然是装的吧!
江寒蝉说着说着,就发现对方又盯着他不放了,他站直了些,握着锅铲的手不自觉地缓缓收紧,耳朵也发起热来,眼睛到处乱瞟,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她的模样。
如果是装的,那这演技也太好了吧?沈暮腹诽着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转了个话题:“你弟弟姓苏?”
“我和我哥随妈妈姓,他随爸爸姓。”
原来如此。
“那你哥还有爸妈呢?平时就你一个人住这边吗?”
说实话,她问的这些属于个人隐私了,但她真的很好奇,毕竟每次家长会,他和她一样,都是班里唯二永久缺席的异类。
“我哥自己在外面有一套房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工作状态,至于我爸妈……”江寒蝉垂眸,声音低下去:“他们早就不在了。”
沈暮怔了怔,别开眼:“抱歉。”
江寒蝉摇头:“已经过去了。”
扎破了别人的伤心往事,虽然是无意的,但她心里还是不可遏制地滋生出了罪恶感。沈暮默默地把剩下的疑问吞了回去,抬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江寒蝉视线从她手上扫过,落在了她的脸上,犹疑着问:“你是在安慰我吗?”
沈暮:“对啊,不过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不太会安慰人。”
江寒蝉双眸一亮:“我会啊,我教你吧。”
然后吃完饭,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回了卧室。
沈暮:“???”
她一定是被这段时间做的梦给污染了,所以才会动不动就想歪。
“你那个客厅不用管了吗?”她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不喜欢哥哥,就要把哥哥家的客厅砸了,这是什么绝世臭弟弟?
“不用担心,这里每周都有固定的家政。”
沈暮看着他从柜子里拖出一个大箱子,好奇地坐到他身边,眼睛往里面觑:“这里面藏了什么,这么多?”
“秘密。”
她挑眉:“如果和外人分享了,那就不叫秘密了。”
江寒蝉反驳:“沈暮不是外人。”
沈暮日常抬杠贯了,便脱口道:“哦,不是外人,那是内人对吧?”
江寒蝉:“……”
他的手抖了抖,脸倏地红了。
沈暮:“……”
她脑子有病吗?没事调戏他干什么?
“……咳咳,这是你吗?”她从箱子抽出一本相册,随手翻了翻,好像都是江寒蝉小时候的照片,大概是幼儿园到小学的阶段。
他嗯了声,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侧脸看。
沈暮久久地停在某一页,指尖在照片上点了点,一脸不可思议地瞥过去:“这个竟然是你?”
这是一张合照,穿着舞台剧服饰的小公主和小王子,被老师一左一右地揽着,肩并肩地挨在一块。
沈暮当然吃惊,因为这个小王子不就是她吗?那另一个……
她盯着照片里冰块脸的“小公主”看了会儿,竭力压住差点放飞自我的嘴角,面色淡淡地转过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
江寒蝉唤了她一声,沈暮才重新转回来。
“啊,其实挺可爱的,真的。”
她呼了口气,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翻,碎碎念道:“所以我们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吗?那还真是有缘。”
江寒蝉唇边抿出一丝笑:“是的。”
即便她从来都不认识他,也没有记住过他,每次见面都把他当成新的同学。
沈暮将相册放到旁边,又从箱子翻出一个蓝色的铁盒,打开一看,直接愣住了。
对江寒蝉来说,安慰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分享原本只属于自己的秘密,然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这对沈暮来说,就不一定了。
至少,她觉得这个秘密就不应该是跟Hentai向挂钩的。
“江寒蝉!”
她一脸严肃地抬眸,把那个盒子扔进他怀里,抬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偷拍我?”
盒子里的照片散了一地,密密麻麻的都是她的照片,不过好在都是侧颜或者背影,没有那种不堪入目的私密照,不然她早一拳挥过去了。
江寒蝉似乎被她的大变脸吓到了,只呆呆地望着她,双手无处安放地高举着。
“沈暮……”
“除了这些,你还拍了什么?”
她收回手,在箱子里翻了起来,语气带了点冷意:“该不会还有裙底之类的吧?”
江寒蝉眼眸大睁:“我没有!”
他曾经可是连和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做这种……
沈暮搜出了一只润唇膏,骤然咬牙切齿起来,这是以前方晴送她的,她只用过一次就不见了,原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掉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王八蛋偷走的!
“你……!”
“这是我捡到的!”
江寒蝉急切地出声解释。
“那你知道是我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还给我?”沈暮满眼狐疑。
他张了张口,又缓缓合上,许久,在对方越来越危险的注视下,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敢……”
沈暮:“……”
哼,她看他胆子大得很,有什么不敢的!
沈暮视线转动,手上动作继续,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又陆陆续续地翻出了很多属于她的,过去或丢弃或掉落的琐碎物品。
一盒过期的水果糖,用了一半的橡皮擦,皱巴巴的草稿纸,损坏的发卡,没有油墨的笔芯,落在医务室的发带,胶卷,瓶盖,纽扣,水杯,餐具,甚至还有扎成一小缕的头发……
这是攒了多久?
而且为什么连带血的湿巾也有?上面血都干成黑色的斑块了,不觉得恶心吗?
忽然庆幸他没有闯女厕,而她也没有擤鼻涕的习惯……
沈暮表情怪异地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