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别别请假了，请了一个月的假。
周惹没想到，陈别别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是昨天的事吗？
他想，或许是他的原因。
下课的时候周惹找到了苏季。
“苏季同学，请问陈别别同学为什么请假？”
苏季一时回答不上来，但还是笑着开口：“别别家里出了点事。”
“这样啊。”
苏季不知道周惹在想什么，目送真他离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到教室，看着后桌空下，周惹心里很难受。
“听说了吗，昨天学校附近来了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好像有人打架打进医院了。”
“听说了，还有的进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
附近八卦的声音传来，周惹突然冒出了个可怕的念头。
那辆救护车里的会是陈别别吗？
会是吗？
他一时间很害怕，害怕那辆救护车里是陈别别。
陈别别如今在哪？家里的事情看来很重要，要不然怎么会请了一个月假。
第一天，没有陈别别，他发消息，陈别别没有回，可能很忙。
第二天，没有陈别别，他发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第三天，依旧没有消息。
……
第三十天，陈别别依旧没有回消息。
马上陈别别要回来了，可能陈别别同学不太想回，可能陈别别同学事情很麻烦，她正在烦躁。
第二个月的第一天，他没有看到陈别别的到来。
一直到中旬，陈别别才出现。
这次不同的是，陈别别会时常盯着外面发呆，话越来越少了。
“陈别别同学，你能回来我很开心！”周惹终于放下心来。
可陈别别同学没有理他，没有看他。
只是呆滞的盯着窗外。
她看着窗外的晴空万里，看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
“你说，人死后是会变成鸟儿还是会变成蝴蝶。”陈别别终于开口说了她的第一句话。
周惹一愣，并没有想到陈别别会这么问，但他还是解释：“会变成蝴蝶飞回来。”
“那应该很无忧无虑吧。”她道，语气平淡，似是在自言自语：“嗯，很无虑。”
“陈别别同学下午有时间吗？”他问，脸上带着期待。
“没有。”陈别别依旧拒绝。
“好的。”
……
下午放学，陈别别收拾好东西就走了，并没有多待。
她抬头看着天空，脸上扯出一个苦笑，渐渐的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剩半年哈哈哈哈哈哈，只剩半年。”
她没有着急回家，去了市医院。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他看着陈别别的体检报告。
“你要知道，你的母亲说过，务必要让你活下来，依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去学校。”
陈别别咬着牙：“化疗，我会每天做，药，我也会每天吃。”
随后她苦笑：“最早发现的时候你就说这已经不是良性了不是吗？我活不下去了，我只想高考完，即使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唉。”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会全力，多增加几率。”
“好。”她站起身，有些站不稳，扶住身旁的椅子：“好。”
陈别别晚上是在医院住的，她的母亲给她安排的单人病房。
陈别别窝在被子里，泪水早就浸湿了枕头。
化疗好疼，真的好疼，药好难喝，好苦，真的不想打针，不想再进手术室，不想进ICU，想活着，只想活着。
可老天不想让她活着。
叮咚。
手机亮起。
陈别别拿着手机，是周惹发的消息。
是个照片，照片里是个丑娃娃。
【是我做的，可能做的不太好。】
陈别别擦干眼泪，回他。
【为什么做娃娃？】
等了很久那边的消息才发来。
【想来送给陈别别同学，陈别别同学生日快到了不是吗？】
看到这，陈别别才想到她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谢谢你，周惹同学。】
可能是再在晚上，可能自己的心情开始慢慢随之变化，现在有些多愁善该。
【周惹同学，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并是你理想的朋友，但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
看到这条消息，周惹的眼神黯淡下来，随后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没事的陈别别同学，有你这个朋友我也很开心。】
【那陈别别同学，以后不要不开心了，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做很多很多的娃娃给你。】
陈别别破涕而笑。
“笨蛋。”她笑道，“娃娃丑死了，谁会喜欢。”
【娃娃很丑，谁会喜欢啊？】
发出去陈别别突然就意识到不好。
准备撤回，那边发来了消息。
【那陈别别同学喜欢什么，我都能实现。】
陈别别想笑：“哪儿什么都实现。”
【你那个娃娃我就很喜欢，正好我缺，不过下次做好看点，太丑了。】
【好的陈别别同学，我会的！】
陈别别倒是没想过这个班长居然这么傻。
放下手机，陈别别躺在床上。
周惹躺在床上，手里是刚才拍给陈别别看的丑娃娃。
“那我要加油，继续跟进了！”
他说着给自己加油打气。
接着他坐起身，打开笔记本。
“今天的陈别别同学和我说话了，陈别别同学最近话很少，是因为马上要高考了吗？陈别别同学要跟上进度，她已经落下了一个多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