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混乱的时代,孤儿太过常见了。
常见到他就算在这种环境下见到一个孤零零的孩子都没有多余意外的感情。
不如说唯一的想法就是觉得她幸运,遇到的是他们。
郁郁葱葱的树林被一条名为柳鹤川的溪流一分为二,小姑娘?最多是个小丫头,她在水里钻来钻去,就为了一条小鱼,那也许是她这个中午唯一的餐食了。
藏匿于树叶间的白发少年悄无声息的看了一会儿。
任务结束后长途跋涉才抵达的火之国边境,作为短暂休憩,四人一队的小组身为老师的上忍·波风水门带着队伍里唯一一个中忍的学生旗木卡卡西在林间踩点巡逻。
检查附近的状况。
毕竟是混乱的时代,凭空冒出来个敌国忍者都一点也不奇怪,考虑到身边的下忍学生,必须更加稳妥。
天空中盘踞着一头和太阳同样颜色的大鸟,早听村子里的同行们说过这个生物的事,他还是第一次见,稍微有一些惊讶,他觉得这只鸟有些漂亮,又大又精致的赤金色的鸟。
从没人见过落下来的鸟。
小丫头看起来差不多三四岁,她从小溪里抱着一条鱼有些笨拙的走出来,黑色的卷发狼狈的贴在脸上,湿哒哒的滴着水,身上只有一件蓝色的褂子充当衣服,鞋子都没有,不算脏,当然也确实称不上干净。
一开始只是顺着河流走比在带着些腥臭味的林间乱晃要舒服些,这附近常是战场,虽然早就清理干净了,但还是有难以言喻的味道。
今天的太阳很耀眼,澄亮的天空只有几朵小小的云彩,她注意到了一直看她的忍者,没有让人害怕的气息,她就没想着要躲起来,连自己的保护者都没叫唤,当然,是没关系的吧。
不过这种舒服的情况没保持多久,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鸟伙伴在空中冷不丁的鸣叫起来。
在树林的几人都听见了,只有她看向那个一直看着她的忍者。
阳光下一片白的头发,像一团稻草,有些奇特,带着的护额上有不止一次见过的标志,金发忍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快回去。>
她不会说话,却是能听懂那鸣叫的含义。
一大一小的师生忍者小心谨慎的猜测着那叫声的意义,一同看向天空。
“卡卡西,回去吧,附近没什么特别的吧?”
波风水门不决定继续去细想一头鸟的叫声,看向弟子温和说到。
少年视线一转,小丫头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销声匿迹的方法。
他跳小树,耳朵敷在地上,能听见脚步声。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追上去,看向老师,问:“水门老师,你说,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一个人在这种地方长大?”
水门移过视线,认真了一些,他来的路上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侧过头看着弟子。
问:“人?”
卡卡西答:“不知道,跟上去看看吧。”
脑子里想着,脚先一步动了起来,是了,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在这种常是战场的环境生存下来的?
和自己身边唯一的上忍老师往脚步声方向靠近,要说也没追多久就能看见了。
小丫头往一块看起来最是正常的灌木丛里钻,连着一颗大树,这棵树是最近最粗壮的,藏下一个成年人都富裕。
许是过去的记忆都不怎么美好,一句快回去,她满脑子都是快躲起来,大概又有人要在外面打仗了。
讨厌的味道,讨厌的声音,讨厌的气息。
大树里的洞穴是她的鸟的家,把鱼抱在怀里,动了动自己天生就有的力量,破开的树洞在眨眼间就恢复如初。
这样,就没人会知道这里面藏着一个她了。
一份特殊的力量。
一个特殊的遗孤。
小姑娘躲在树桩的边边上,等着鸟归来告诉她,“已经平安无事了。”
树外的两个忍者看着被修复的树身,只需要稍微感知一下就能知道她在里面藏着,还是非常惊讶,在村子里近乎失传的血继限界这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所掌握的木遁。
就在里面。
就在外面。
她紧张的靠着树,怀中的鱼跳的厉害,她的心脏也是。
和水门决定在手心凝聚查克拉打破树的同一时间,金鸟向下俯冲而来。
‘砰’的一声,被复原的树干被击破,阳光闯进树洞,水门手中的查克拉球还未消散,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波风水门往里一走就见里面的小女孩吓得抱着鱼跌坐在地上连连往后面缩。
孩子?!
“别,别怕,对……”
许是因为她圆圆的脸让他想起自己新婚的妻子从前的样子,又或许是自己也曾出生在一片混乱的战场,有些见不得这孩子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吓坏她了。
查克拉在手中猛的消散,
霎那间又是一声巨响。
来时除了羽翼撕裂风没产生其余任何气息。
卡卡西感觉到的时候只是刚刚将手快速伸到腿边,就已经是来不及了。
大鸟骤然砸下。
金翅鸟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和力量用爪子将白发少年按在下面,又是一声鸣叫,尖锐的兽瞳睁到最大死死盯着里面挡在女孩身前的金发忍者。
比成年人都要巨大几倍的体型,鸣叫发出来的查克拉就像利刃刮骨。
“呼吁!”她颤抖着声音,喉咙只能发出些象声词,还不会说话?
水门手中拿着特质的三尖苦无面朝金鸟,目光也凝重起来,身下的弟子痛苦的呻咛,又挣扎的去摸腿上的苦无袋子。
利爪又收紧一些,小女孩抱着怀中的鱼,震惊的看着眼前。
无法叫出来的闷哼最是痛苦。
水门预估着距离,冷静的对学生说道:“卡卡西,不要动。”
不要……
那个人没有恶意的……
慞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