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
然后陈祖业领着她们到了预约的座位上，苏以南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顾然。顾然当然也看到了她，不过他仍旧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次被拖到这种饭局上来，最后发现基本上他来的作用就是帮陈祖业把妹，而且陈祖业这个人长得虽然不好看，却花心的很，看到漂亮女孩子就想追，顾然其实很看不惯他这种作风，屡次说了下回这种饭局千万别喊他来。这次要不是陈祖业对天发誓，反复恳求，说是因为对方不愿意一个人来，所以他也只能带上一个人的份上，他绝对不会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是我的发小，顾然。”
杨美娜点点头道：“听说了。”
刚坐下，陈祖业就把菜单送到杨美娜的面前，热络地介绍起这家烤肉店的特别菜色。
杨美娜看着随意点了一些，漫不经心地问陈祖业：“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苏以南和陈祖业同时道。
苏以南尴尬地笑笑。
“那你为什么说真巧？”
陈祖业正准备解释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被顾然抢先道：“之前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见过。”
“吃饭？什么时候？”她竟不知道苏以南还会自己在外面吃饭。
“不记得了。”顾然冷淡地回应。
陈祖业见顾然不想提，便换了话题：“我也忘了……对了，还不知道学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苏以南。”
“好名字啊。”陈祖业又转向杨美娜道：“你们今年要毕业了吧？”
杨美娜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陈祖业笑道：“美娜学姐好像不爱说话啊。”
“嗯。”杨美娜的话言简意赅。
“那你就多说点。”一旁的顾然道。
“好！说话我擅长啊，让我先把菜点了。”说着陈祖业又在菜单上噼里啪啦地勾了一通。然后又开始介绍起朱雀市大大小小的特色餐厅，说的口干舌燥，苏以南偶尔点点头，杨美娜敷衍地应两声，而顾然则在回着信息。
好在烤肉店菜上的比较快，没几分钟，一碟碟鲜切的牛羊肉就送了上来，陈祖业很快就有了新的重心，帮杨美娜烤肉。
杨美娜虽然对这个人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对于陈祖业夹过来的烤肉也并不客气，陈祖业见她都吃了，脸上绽开了花，顿时又来劲了，滔滔不绝地从小学开始讲自己的经历，这些顾然已经听过无数次，耳朵快起茧了……
过了会儿，见大家没什么强烈的反应，只好自顾自拿着杯子喝完，自嘲道：“都给我说渴了也没人听。”
杨美娜有意无意看着顾然道：“听着呢，该顾然说说了。”
顾然一直吃着肉，过了半天直到陈祖业拱了拱他的手，才知道是问他。他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但坚决的语气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才是兄弟，陈祖业心想。其实约这些女孩子出来，她们大多数都会看上顾然，这个陈祖业心里明白，包括杨美娜。不过陈祖业太了解顾然了，他是个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抢兄弟看上的女人，更何况他也没这个必要，他的选择余地太广了，这是他每次都放心带顾然出来的原因。
而杨美娜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一个人的样貌漂亮与否单独看其实没有那么明显，必须有人衬托才能显出她的美来，像苏以南既没有很漂亮，穿的还土，而且也不会到处八卦碎嘴，带她来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有些对不起苏以南，不过这确实是她带苏以南来的最真实的原因。
杨美娜见顾然反应冷淡，便不再问了，她是明白的，顾然对她并不感兴趣，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这句话就像投出去的石头，听声音就知道前方的这条路能不能走。
所以饭局不温不火的结束了，陈祖业提出要在街边走走，杨美娜兴致缺缺，陈祖业也不勉强立马提出要送她们回去。
几个人刚出门，一个衣着破落的中年妇女突然凑了过来，身后还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大包裹。
杨美娜被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陈祖业这时候见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立刻一个箭步窜出去挡在了她前面。
“同学……我这周刚来朱雀找工作，这几天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了，但还没找到用工的地方……能不能请你们给我点吃的，馒头啊随便什么都行……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妇女的声音虚弱，用夹杂着方言的口音嗫嚅着，眼神浑浊真切。
“骗子吧这是。”杨美娜低声说道。
陈祖业见状也立马朝妇女摆了摆手：“走走走，我们没钱。”
“我不是骗子……我真的……”妇女见他要走，双手拱起做恳求状道。
杨美娜不听她解释，见她不准备让路道：“我们从旁边走吧。”陈祖业转过身指了指马路对面对杨美娜说：“行，我的车停在对面，我们走旁边走。”
杨美娜便一刻都不愿停留地跟着他过了马路。
妇女的眼里流露出失望难受的复杂情绪，她看了看烤肉店里面腾腾的热气和传来的肉香味咽了咽口水。
城市里的乞丐很多，花样也不少，当然也不乏在大学城利用学生同情心敛财的人，曾经也有新闻报道说这些人都是有组织的进行乞讨，算是一种行当。顾然觉得这也没什么奇怪，他刚准备要走，却注意到苏以南没有动。
只见她对妇女说柔声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顾然有些好奇她要做些什么，便也站定了没有走。
他看见她一路小跑到了旁边最近的一家山东煎饼店，买了两个煎饼果子，又欢欣地跑了回来递给了妇女。
妇女站在那，身体有些僵硬，但眼里的惊喜与感动无法隐藏，她颤抖着手接过煎饼果子，激动地话都说不清楚：“谢谢，谢谢，谢谢姑娘！”
苏以南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谢。”
顾然看着她的笑脸忽地心念一动。
“哦对了。”苏以南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从手机壳里又拿出了一百块钱递给妇女：“阿姨，工作可能没那么快找到，这个你先拿着缓几天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