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手朝酒水单指过去,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将苏以南的手覆盖住了。
苏以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赶紧把手收回去,心怦怦直跳,她突然想起方子言的话来
这里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好,马上拿来。”苏以南急欲逃离,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水单直接将茶几上的酒杯扫到了地上,两杯酒丁零当啷在地上摔得粉碎,惹得包厢的女子尖叫了起来。
男子啧啧了两声,抬起了被酒水溅湿的裤脚。
苏以南心一沉,这真叫昨日重现,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
她立马条件反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帮您重新拿杯子。”
男子摆了摆手:“不打紧。”
“我去拿个抹布把这里打扫一下。”说着苏以南深深鞠了一躬跑了出去,既是要打扫,也是要想一想该怎么办。
男子见她走了,慢悠悠地在桌上拿了另一个杯子,在里面倒满酒,又从口袋里的一个小盒子里摸出了一个一片泡腾片模样的东西放了进去,他又将手指伸进去搅了搅,冷哼了一声:“给我装。”
外面的吧台上,酒过三巡,顾然身边的女子明显已经不如刚来的时候那么清醒,而顾然到底是从小跟着父亲久经沙场,一杯杯酒灌下去,脸也不变色。
“晚上准备去哪儿?”女子又凑近了顾然,盯着他的脸看道。
顾然看到了从包厢里慌慌张张跑出来的苏以南,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顾然皱着眉转过头来,他并不想被看到。
然而就在此时,女子却突然凑到了顾然耳边,手扶在了顾然的大腿上,轻柔的喘息声让顾然来不及避开,迟疑了片刻。
随后顾然才反应过来,将头歪到了一边,却正好看到了苏以南看过来的目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颚然后迅速消失。
他有些烦躁地将女子的手放回桌子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苏以南匆匆地拿着抹布回到了包厢里,跪在地上,将地上的酒擦的一干二净,玻璃碎片也全数用抹布和手裹着扔进了垃圾桶,慌乱中也没注意到手被玻璃划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抹布。
“先生,您的裤子,要不我赔您一条新的……”苏以南心虚地说,谁知道她能不能赔得起呢,万一又是条限量的。
男子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嘴因为长期抽烟变得黄黑的牙齿,显得更为可怕。“小事。你陪我喝杯酒这事就算完。”
“……”苏以南有些发怵,愣着没回答。
“怎么?不愿意?”男子语调里有些怒意。
“不是不是,我们工作时间不能喝酒。”苏以南急忙摇了摇手。
男子冷笑了一声:“你当我第一次来不懂这里的规矩吗?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和你们经理说一声。”
“……不用了,我喝吧。”大事化小向来是苏以南的原则,要是告诉经理说不定还要扣钱,更何况上次她不是也喝了,不也没什么事。
她咬咬牙拿起桌上的酒杯,皱着眉头,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了。
“好!爽快!”男子鼓了鼓掌很满意,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你坐一会儿,我来看看需要哪些酒。”
苏以南便在边上坐了下来,见他也没有再要求坐到身边,放下心来。
男子边观察着苏以南边装模作样地问着:“这是哪国的酒……”
刚开始苏以南还能认真解释,过了几分钟,她只觉得晕乎乎的,意识变得模糊,说话不太好使,舌头像打卷了般,强撑着才能勉强回答问题,但男子依然没有点完的意思,仍在问东问西……
顾然见苏以南进了一脸愁容的进了包厢迟迟还未出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朝女子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女子急道:“你去哪儿啊?”
顾然没有理会,脚步匆匆地穿过人群走到了7号包厢。
酒吧的包厢是半开放式的,两边用软包做成了墙将里面与外面隔开,有半个中等成年男子那样高,从外面不找好角度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到坐在包厢角落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顾然从包厢门口绕了一圈,注意到了中年男子的异样的眼神,他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半闭着眼睛,身体已经靠在了沙发上的苏以南,她的面前还放着一只空杯子……顾然眉头深皱,差不多已经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了。
酒吧虽然是正经营生,但到底算是夜场,总存在着些灰色地带,服务员被揩油这种事情店里也差不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服务员也半推半就的话。如果管理稍有懈怠,甚至还会出现更严重的事,没什么阅历的人可不适合来这种水深的地方。
不过顾然估摸着像苏以南这种看起来笨笨的人肯定不会知道,他作为校友,看到苏以南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刚准备冲进去把苏以南拖出来,却听见门口一阵巨大的嘈杂声。
“警察来了。”有人惊慌喊道。
“啊?”酒吧中间的舞池里迅速乱成一团。
还有些在聊天的客人立马昂起头,聚在一起看热闹。
包厢里的男子也神色慌张站了起来,刚要走出包厢门口,却被顾然拦住了。
“让开!”男子恶狠狠地朝顾然看了一眼。
顾然蔑视地看着他,继续堵着他的路,男子试图推开他,却被他反手一推,摔了个趔趄摔,倒在了沙发上,男子嘴里骂了一句挣扎着要起来。
此时,急速地脚步声走近了,顾然转过头,看到几个人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他让到了一旁。
两个人进了包厢死死地按住让他不能动弹:“别动!”
旁边的几个女子吓得立马抱着头。
看样子这两个是便衣警察,顾然放下了心。
“这个服务生怎么办?”按住中年男子的便衣朝站在包厢门口的男子问道。
门口的男子眼神凌厉,气场强大,他走近包厢,轻轻摇了摇昏昏欲睡的苏以南的肩膀:“喂,醒醒。”
见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