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上大学，高中毕业直接出来工作，母亲就不用这么辛苦，一把年纪了还得这么操劳，也不至于为了生计摔倒昏迷到现在……苏以南想着，懊悔自责痛苦的情绪伴着医院的消毒水味一同袭来，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她捂着胸口忍着想吐的感觉找到了病房。
病房的门年久失修，原本的白色已经泛了黄，锁也坏了，只能虚掩着。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就看见母亲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手上还挂着点滴，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
明明母亲还睡着，苏以南却害怕被她看到自己哭了，赶紧用手擦了擦眼泪，将带来的水果和奶粉轻轻地放在床边，然后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呼吸很平静，看上去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苏以南此刻要安心很多。
听父亲说，母亲是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的，撞到了头当场晕了过去。父亲回家的时候看到她倒在一大摊血里，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她脑部受到了重击，又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很正常，能不能恢复还要看后续状况。父亲着急把苏以南叫回来，是担心母亲万一真的出了意外，起码要让她见母亲最后一面。他还说，有她在旁边陪着，说不定母亲会醒来的更快。
苏以南双手握着母亲冰凉的双手，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落下，强忍着泪水道：
“妈，我回来了。看在我这么难得回来的份上，你醒醒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苏以南满心期待的看着母亲，但她仍然安静地睡着，只好继续道：“你不是让我多给你讲讲大城市的事儿吗？信上我不一定写的全，我现在回来了，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跟你说，你快醒过来我跟你多讲讲，让你一次性听个够……让我想想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跟你说……对了，还有好多好吃的，什么奶油蛋糕啦千层啦慕斯啦，都想让你尝尝……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一趟朱雀，咱们不等我拿第一份正式工资了，说去就去。你看我都在那上四年大学了，怎么着你都得去看看吧……我怕真的工作了，很难找到机会再去了……因为我在想啊，毕业了之后我回来工作算了，哪怕就在省会找个工作，离你近点。”
苏以南看着母亲，她的眼皮似乎动了动。
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苏以南立马坐直了身体又继续道：“妈，你是不是都听见了？还不止这些呢……你先起来吃饭，我带了好多水果给你……”
…………
苏以南又说了好久，说的自己都累了，刚想趴在床边打个盹，却感觉有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苏以南瞬间醒了，赶紧朝床头望过去。
沈兰正慈爱地看着她，虚弱道：“你回来了。”
苏以南激动地快要哭了，声音颤抖道：“妈，你终于醒了，我都担心死了……”
“傻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啊……”
苏以南一边哭一边自责道：“我当然要回来……早知道我就应该听爸的，当初上什么大学啊，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我要是在家里，不就能帮上你的忙了吗？你也不会摔倒了……”
沈兰脸色微变：“你爸是这么说的？”
苏以南点点头道：“嗯。不过，妈，我已经决定了。这次等你好了我再回去，回到朱雀收拾完行李我就回来，我待在你身边，你在家休息就好，别再出去工作了……”
沈兰虚弱地摇摇头道：“南南，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能支撑多久……”
“妈，你别这么说！”苏以南听到这句话瞬间慌了。“你会好好的！”
沈兰拉住苏以南的手，长叹一声道：“我知道，孩子你别担心。我要说的这件事其实早应该告诉你的，在你十八岁那年就该告诉你的……”
苏以南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像是在交代什么遗志般，赶紧摇头不让她再说下去：“妈，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好起来重要……等你出院了再说……”
沈兰苦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能等到出院的这天，只好道：“南南啊……其实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