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正跟周晓周在台侧闲聊,他虽然听不懂,但对于栾梦梦刚才的歌声也是大加赞赏。猛然听到我提他的名字,脸上的表情跟我刚才一样精彩。 周晓周问了问旁边扛摄像机的伙计,然后跟韦德嘀咕了几句。 少白头到底是英国那嘎达来的,对于仪态仪表那是相当注重。只见他整了整蓝衬衣上的领带,又掸了掸黑色裤子上那原本不存在的尘土,然后从容地走上台来。周晓周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话筒准备帮他翻译。 “大家好,我是韦德.格兰特。刚才陆理事介绍的有一点点偏差,我并不是利物浦队的主教练,而是助理教练。我很荣幸能执教Y市足球队,这是一只神奇的队伍。在给予球队指导的同时,我相信自己也能从中获益匪浅。至于比赛结果,相信大家会在决赛场上亲眼见证。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谢谢。”韦德冲台下鞠了一躬。 我接过韦德的话筒,冲台下观众道:“迷请上看台,啦啦队员们可以留在跑道。谢谢大家的配合!” 我正说着,兜里的电话响了。我低头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直接按了挂断。 台下的观众们还是很给面子的,简短的表演结束后没有吹口哨起哄的,更没有扔矿泉水瓶的。再加上体育场工作人员的引导,都很规矩地各归各位。 一个满坎肩兜的背头男找到了我,说想拍一些球员们在更衣室准备的镜头。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市台是派了新闻组过来的。刚才四美的表演,和台上人的讲话都会做成一则新闻在晚上播出。怪不得今天的观众如此配合。 靠,也不早说。我真该刮刮胡子。 “导演,我的那段儿就掐了吧。”我跟背头打着商量。 “您是说管饭那段儿还是介绍韦德那段儿。”背头问我。 “都掐了。”我说。 “您确定吗?这可是很好的一次宣传机会,对于您‘往后的发展’。”背头还是第一次碰见不想出风头的官员。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说。 “那……好吧。临来前我们台长说了,关于球队的一切宣传都听陆科长的。”背头道。 我冲他点头示好。 “林子文,来,领着导演再去拍一遍休息室换衣服的镜头。看看谁是八块腹肌,让谁上。我可不想新闻播出来时看到的一个个都是大腹便便的白条鸡。”我冲林子文嚷嚷。 打发走了导演,我又喊过来周晓周。 我跟他说了昨天对于入场人员管理的想法,让他尽快整理出个方案。至于体育场配合方面,我可以去跟他们周局长谈或者向市里提条件。 正说着呢,迎面走来笑呵呵的俩人,孟海涛和成永德。 “六哥,成大哥,你们也来了?”我惊喜道。 “我们可是投了钱的,当然要来看看会不会赔本。”海涛笑着道。 “陆老弟,大手笔,佩服佩服。只不过是日常训练就让你整的又像演唱会又像新闻发布会,还有市电视台帮着宣传造势。嗯……我得考虑是不是再加大点投资,就这广告效应肯定是稳赚不赔啊。”成永德道。 “要是有意向你们可得尽快,再过几天省卫视的也会过来,广告费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我说,“瞅见没,看台顶上这一圈我都要树上广告牌,一天一万还得是友情价。” “没问题,主席台后面这两块我们县订了。而且,广告牌上的射灯、彩灯什么的县里灯具厂全部免费赞助。”成永德道。 我笑着拱拱手。 “老七,说好球队冠名的事可不能赖账。队员们的球衣,球鞋什么的我们公司包了,不过这衣服上印的内容可就得我说了算。”孟海涛道。 “行,不过你可别给我整些乱七八糟的字眼。最近查的严,我可不想还没完本,巧克力的书就给和谐喽。”我说。 话音刚落,兜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我冲二人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接通:“喂,哪位?” “你是陆遥吗?”一个男人很不客气地道。“刚才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你谁啊你?”我语气不善地问。 “我是常乐乐的同事,限你十五分钟到市中心医院。”对方道。 “有什么事吗?”我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外事部的,如果是常乐乐同事,那应该不是翻译就是特工。 “伯爵受伤了。”对方似乎不愿意跟我废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开受伤了?还进了医院?我感觉心像被人攥住一样,手脚都有些发虚。 顾不上跟海涛和成永德客套,我转身就往外跑。 高小立刚换完球衣正准备上场,见我急匆匆地从面前跑过,都忘了隐藏那骇人的速度,忙喊道:“遥哥,出了什么事?” “我去趟医院,你先跟他们练着。”话音未落,我人已经蹿到了停车场。 开着八缸哈弗,我几乎是听着发动机的咆哮声赶到了中心医院。 我照着刚才的陌生号码拨了回去,对方居然挂了。 靠!这小子是报复我刚才挂他电话还是……。等等,我别再是让人给骗了吧。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 不对,就算是恶作剧对方也不可能知道小开是伯爵,而且还能一口叫出常乐乐的名字。 我稍微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 赶到问讯处,我冲值班护士喊道:“有没有个叫凯瑟琳的女学生送来你们医院?” 小护士被我样子下了一跳,不过还是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她也可能叫司徒琳。”我说。 小护士依旧摇头。 “她是怀北师范的留学生,是个栗色头发、蓝眼睛的外国姑娘。”我平静了一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