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些人的身份我们调查过,是本市一家三流的保安公司。”海达福道。 “保安公司?还三流?谁请的?”我问。 “是个美国籍的老富翁请的。似乎是他的儿子看上了司徒琳,而这个老富翁有意调查一下她的身份背景。”海达福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那帮人的活儿怎么那么糙。”我顿了顿又道,“既然卧底校园的那位见过凶手,你们什么什么数据库里有没有他的信息。那人的画像或者照片有没有?我看看。” 海达福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这是他的画像。不过参考意义不大,他应该是化了妆的。” 我接过看了几眼,画得不比美国西部片里悬赏令上的黑白头像强多少。 “说到底,这次是我们的失误,详细的经过我会向上报告,并请求处分。”接过手机的海达福显得有些落寞,有些不甘。 “承认过错是一方面,查出来是谁干的乃至幕后指使才是将功补过。”我安慰他道。 我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常乐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她看见海达福,立正敬了个军礼。“队长好。” 海达福回了一个,道:“你已经不是我的队员了,常专员。” “队长,不管调到任何部门,我永远都是您手下的兵。”常乐乐坚定地道。 “陆专员,你也来了。”转向我,常乐乐道。 “你不是去京城了吗?”我问。 “计划原本也是今天回来。刚下飞机我就听说小开出了事,情况路上有队员已经跟我说了。”常乐乐干练地道。“现在小开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走廊尽头一个平头小跑着过来,道:“队长,大夫已经检查完。” “常专员正好你回来了,我和队员们不方便露面,请你跟陆专员进去病房看看吧。”海达福道。 “是。”常乐乐立正道。“详细情况出来后我跟队长汇报。” 小开的病房很大,很豪华,大夫围着病床戳了一圈儿。 穿着病号服的小开此时正靠在病床上吃苹果。她瞅见我俩进来,把苹果一扔,道:“你们俩可算是来了,我跟这些穿白大褂的说不清。你们跟他们说,我真的没事了,用不着在医院装病号。” “你们是?”靠近门口一个年轻大夫问。 “我是病人在中国的监护人。”常乐乐道。 “我……我是她哥。”我急中生智道。 “他哥?你长得也得像啊。”年轻大夫讥讽道。 “小李,你再看看我像不像。”我盯着他的眼睛道。 “你怎么知道我姓……”年轻大夫看着我刚说了一半,然后“哎呦”一声就蹦了过来。“陆先生,原来是您呐。” 其实,我也是看见那张讥讽的嘴脸才认出他。只记得他姓李,是当初陆工夫妇跟所谓的罗局长起冲突时,拍马屁错拍到马蹄子上的那个管床大夫。 “小李,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大夫问。 小李赶忙凑过去跟那人耳语了几句。 “他是我表哥,还有那位女士是我在中国的监护人。关于我的情况适不适合住院,你们对他俩直说就行。”小开不耐烦地道。 “原来是陆科长,幸会幸会。”中年大夫道。“我是外科主任吕政。这位司徒琳同学上午十点入院。院长亲自下了指示,我们秉着负责的态度对她全身做了详细检查。结果除了肩头受到钝物重击,有些淤青外,并没有其他症状。至于淤青,贴几贴活血化瘀的膏药一个周左右可以痊愈。 “吕主任,那我妹可以出院了吧。”我问。 “还不行。”吕主任还没答话,他旁边一个富态的中年胖子笑着道:“我们必须要对患者负责。虽然现在检查结果没什么异常,但保不齐会有其他隐性的疾病存在,还是再住院观察一个月为好。” “一个月?”小开当场就炸毛了。“乐乐姐,是你们的人说不把今天的事告诉老……我老爸,我才配合着过来检查的。要是住院一个月,他们俩人都到了。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今天也得出院。” “您是?”常乐乐冲着富态胖子问。 “这是我们院管行政的龚副院长。”小李帮着介绍道,还特别重读了‘行政’俩字。 “龚院长,既然没检查出毛病,我看就没有必要住院了吧。劳民伤财的,还耽误我妹学习。”我笑着道。 “你这个年轻人,思想有问题啊。看病怎么能说是伤财呢?再说,要是真有什么大病,不早发现早治疗,到时候别说学习,干啥都晚了。”龚院长一副批评人的口吻。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好像咒人家孩子一样。”我不由得带了几分怒气。 现在就有这样的一些医生,本来患者没什么事,或者是些简单的感冒发烧。动不动就要求人家住院,还连蒙带吓得这大病,那绝症的天天念叨。让患者花了冤枉钱不说,关键是心灵还受摧残。 况且,人家主任都说没事了,你一个管行政的出来捣什么乱。 “年轻人,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着想。而且,这也是我们院长的意思。”龚院长有恃无恐地道。 “你们院长又不了解情况,我觉得还是听专家的好。”我说着冲吕主任努了努嘴。 也许是那句专家刺激了龚副院长,他忽然脸色沉下来道:“我是医院的副院长,我说病人不能出院,就是不能出院。” “老大。”小开求助地看向我。 我则看向常乐乐,要不是小开身份不方便公开,我早发火了。本来她受伤我就憋了一肚子气。 常乐乐犹豫了一下,然后冲我笑了笑。 我得令似的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喂,金叔,您方便通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