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大概有三个小时,天色渐渐变得暗了下来。 皮卡最终停在了一栋矮矮的二层小楼前。黑色的砖墙旁吊着一块霓虹招牌,“太阳家具”四个汉字散发出惨淡的黄光。 “猴哥,这汉字招牌非洲兄弟们看得懂吗?”经过一路的交谈,我已经跟这超级胖子熟络了不少。 “就是我写当地文字,也没几个人认得,这地儿文盲太多。而且,挂汉字招牌,就都知道是华夏人的产业,来捣乱的人少,也就能少死不少人。”候谦翰道。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忽然,墙角处的电线闪出一片火花。招牌上“家”字的灯全灭了,“太”字 “噗!”我笑喷了。龙景春和卫斯理也是浑身颤抖。 “猴哥,你领我们到这儿来拿家伙啊?”我笑着问。 候谦翰的脸色有些尴尬,随即冲楼里嚷嚷道:“小兔崽子们,滚出来一个,把灯修好。” 片刻,两个半大后生窜了出来。其中一个只是轻轻一蹦就上了另一个的肩膀,三下五除二修好了不雅招牌。 “这几天你们先住这里,简是简陋了些,不过比外边那些旅馆、酒店要安全的多,饭菜也是华夏口味。”候谦翰道。“等明天一早,我先带你们去取家伙,再送你们去矿区。” “送就不用送了,猴哥,你给我们找辆抗造的车,我们自己导航过去。”我说。 “行!明天你们就开它吧。”候谦翰说完拍了拍皮卡。 这猴哥也太抠了,没奔驰没宝马就给整辆破皮卡! “还有一件事,需要猴哥帮忙。”我接着道。 “说。”候谦翰道。 “镇上有两个伤员,麻烦猴哥帮我送去黑干达最好的医院救治一下。要是医院条件也不好,能不能送回华夏?”我说。 “小事一桩。”候谦翰道。 我又是一番道谢,并把鲁一久的电话发给他。 “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我把珍藏的老白干都贡献出来了。不过,你们明天还有正事,每人就半……二两吧。”候谦翰一副肉疼的模样道。 “行!在猴哥的地盘,当然都听你的。”我说。 不出意外,我吃了一顿最不像华夏菜的华夏菜。也可能是我嘴刁了。嗯,都是让高小立惯得。 候谦翰嘴里那两瓶珍藏的老白干还是二锅头的,基本上全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 而且,据我观察,这位哥哥绝对有做吃播的潜力。不管多么难以下咽的菜,他都能做出品尝山珍海味、珍馐佳肴的表情,以致于让我们仨觉得,这顿饭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吃了。 睡觉前,我先跟鲁一久通了电话,布拉维老爹和甘达鲁的伤势还算稳定。我告诉他明天会有朋友接二人去更好的医院治疗,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老板,达文西听说您要过来,暂时被我劝住了。不过……,我知道他在偷偷联系相熟的人和军火贩子,准备复仇。”鲁一久道。 “你看好他,实在不行就把老族长请出来。对了,老族长的病怎么样了?”我问。 “好多了,吃了从城里请来的医生开得药以后。”鲁一久答道。 “那好!这几天你们该干嘛干嘛,等解决了这个小麻烦以后,我再去看你们。”我说。 “老板,虽说您是神明的化身,但也要小心。”我听得出鲁一久语气轻松了不少。 没错,我还顶着神明化身的头衔呢。就是不知道卡扎那伙人信不信额滴神啊。 一夜无话,当然除了巨大花腿蚊子的嗡嗡细语之外。 非洲这嘎达的太阳勤快地很,才不到六点就打卡上班了。刺眼的阳光穿过发黄的窗帘缝隙照射在我的脸上,惹人生厌。 随后一阵敲门声更是气得我想骂娘。 深深的吸了口起床气,开门。 门外一个半大后生朝我笑了笑,然后很礼貌地告诉我,三分钟后楼下集合出发。 怎么感觉跟当年大学时军训的感觉差不多。想了想,确实,半大后生身上那股子兵味儿很浓。对我的态度则更想是对个“首长”。 我可不能让“小鬼”给看扁了。用了不到两分钟把自己装进衣服里,胡撸一把脸就下了楼。 卫斯理和龙景春一左一右靠在皮卡上抽着烟,候谦翰手里捧着个肘子啃得正香。 猴哥见我下来了,把钥匙丢给我就坐进了副驾驶。顿时,皮卡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我上了车,发动,皮卡不情愿地窜了出去。才开了十分钟,我就开始还念起自己的那辆八缸哈弗了。 好在取家伙的地方并不远。 我想象中,藏军火的秘密基地不是重兵把守的山洞就是伪装很好的沙漠,大粗链子一拉,铁门滑开,底下各种武器琳琅满目。 可眼前这地儿,让我终于理解,什么叫大隐于市。 一处繁华的早市,不过四五米宽的街道,两边卖菜、卖肉、卖水果的小贩摆得杂乱无章。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叫骂声嘈杂一片。 车开进道路一边,两栋平房之间的过道。候谦翰下了车,走进一侧的平房。 我抬头看了看,这应该是个羊汤馆吧。门口挂着几只羊头,门口的大锅里羊排支支棱棱得泡在乳白色的浓汤里。 店里长条凳子上坐着几个非洲哥儿们正在那儿吸溜羊汤,掌柜的和伙计也都是黢黑黢黑的。 候谦翰朝掌柜地点了下头,然后径直走进了后厨。我偷眼看了看,无论是伙计还是顾客都显得习以为常。看来,猴哥是这里的“常客”。 我们跟着猴哥穿过后厨,进了应该是仓库的一间小房子,里面堆着血乎邋遢的羊部件儿,膻味儿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候谦翰打开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