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貌似一男一女。 女人先是环顾了在场众人,随后高雅又不失礼貌地道:“陆遥,今儿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邀请了这么多客人来?” 女人特意重读了客人二字。 伊娃对女人的宣誓主权根本不感冒,冷冷地道:“做饭不见人,吃饭倒是挺积极。” “男人”不满道:“鸠占鹊巢竟聒噪!” “你个二椅子说什么?”伊娃把酒杯墩在桌上,晶红的液体溅得桌布上星星点点。 “我撕了你丫嘴!”叶冰洁平常最恨的就是人妖、变态、二椅子类似的字眼,听伊娃这么叫她,哪能不火。 眼看二女拉开架势,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我赶忙闪身插在二人中间,笑着道:“大喜的日子都别这么大火气嘛。都是朋友,来来来,坐下一块儿吃。今天小丽的手艺可真是……” “谁跟她是朋友,我呸!”伊娃嫌弃似的歪了歪头。 “伊娃!”还没等我说话,冯莹莹(香香)先道:“你是想给我和龙哥的喜事上添堵吗?” “我没有,是她……”伊娃刚想辩驳,可对上冯莹莹丹凤眼射出的精光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冰洁,你也是的,在自己家里舞刀动枪的干嘛。打坏了东西还不是得咱们自己换。”钟凌儿也嗔怪地瞪了叶冰洁一眼。 “还有,陆遥,你说的喜事是什么?”说完这句,钟凌儿看向我的眼神有了一丝慌张。 “坐下说,坐下说嘛。来,小丽再加两副碗筷。”我笑呵呵地招呼。 待众人都落座,我才声情并茂地把龙景春和冯莹莹喜结连理的事讲了。 钟凌儿身子一松,然后微笑着道:“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实话我羡慕得很呀。” 我假装看不见钟凌儿飘过来的哀怨眼神,起身举杯道:“让我们共同举杯,祝二位新人白头偕老!” 结果……,没人搭理我。 “过了啊,陆遥。咱们这儿又不是结婚典礼。”龙景春虽然是在责怪,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 我不尴不尬地傻乐,一扬脖,酒杯就见了底。我猜我大概是渴了。 “龙大哥,说说你跟莹莹姐的恋爱经历呗。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一丁点迹象都没有。你俩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的啊?”齐艾雪道。 “小孩子,别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担心龙景春说露馅,忙道。 “我不小了!大学里可以谈恋爱老齐都是默许过的。”小丫头抗议般地挥了挥粉拳。 “就是,说说嘛。我们也都想听。”钟凌儿附和道。 “要不我来说?”冯莹莹看向龙景春,那神态像极了古代三从四德的小媳妇。 龙景春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啦……”冯莹莹才开口,一段三寸天堂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我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机刚要接,众女同仇敌忾般嚷嚷,“出去讲,出去讲。” 若不是见手机来电人显示“朱三哥”,我肯定挂了。 快步走到院子里,我按下接听键。“朱哥,您有什么指示?” “小陆,哈哈,没打扰你的温柔乡吧。”朱长远的笑声传来。 “哪有什么温柔乡啊。就算有,也没朱哥您的指示重要。”我谄媚着道。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行了,我长话短说。”朱长远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上次你走时,留下的那块钻石原石,我找人帮你解开了。” “那好啊!”我语气中透着喜悦。“就按之前说的,朱哥您联系几个大师帮我设计成一套钻石首饰吧。到时金载云那小子朝我伸手,我也有东西交差了。” “我是这么安排的。可问题就出在这了。”朱长远道。 “咋啦?是不是海关那边找麻烦?猴哥当时不是给写了张条子吗?没事,朱哥,咱也不差钱儿,要是该补交关税的话,我这就打过去。”我说。 “臭小子,小瞧你朱哥啊。区区海关候谦翰那死胖子都能搞定,我还能搞不定?”朱长远骂了句。“不是那回事,是原石切割时候出了点状况。” “切割?”我不明所以。 “对,切割。外层的石皮跟原石剥离倒是很容易。里面的原石是个类似球状的多面体,直径有八九公分。我找的设计师根据方案,先是要把它切成大小不等的五块,可谁知道割裂了好几块钻石头那块原石上却连个痕迹都划不出来?”朱长远道。 “是不是劈割的钻石硬度不够啊?”我问。 对于钻石加工,我的了解还是当初跟纪超那混蛋学的。首先,技工会根据设计师的要求在原石上划线。尤其是经验丰富的老技工师傅,他可以尽可能的保持原石的最大重量,又尽量减少钻石成品的内含物。其次就是劈割,劈割师将划好线的原石安放在套架上,再以另一颗钻石沿分割线削一个凹痕,然后把方边刀放在凹痕上,用手捶在劈刀上以合适的力敲击,原石就会沿纹理方向被劈成两半或多块。再往后才是锯切和成型。可朱三哥却说,割裂了好几块钻石头都没划上线就很不正常了。要知道,被选做划线的钻石头硬度往往是最高的,而且以尖头在原石平面上划线乃至一个凹痕本身就不困难。 “我找的可是华夏顶级的钻石加工中心,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朱长远语气中略带不满。 “朱哥,我不是信不过你。是小子我根本对这些事没概念呀。”我赶忙解释。 “开始我也不信,可后来他们又用了硬度更高的石墨烯头。”朱长远道。 “什么稀?”我问。 “什么什么稀,是石墨烯!硬度比钻石还要硬的多,可结果还是连线都划不上。然后我就托人把原石送到专门的检测分析机构。结论是,这东西根本不是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