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打量对面的老者。他身穿一身藏蓝色中山装,年龄有六十来岁,头发白了大半。 往脸上看去,呦呵,这大爷够帅的啊。尽管上了些岁数,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除去那些皱纹,绝对是位标准的美男子。可虽然看着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认得了?”老者笑道。“我对你的那辆改装哈弗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再想想,Y市体育场旁边,那天还下着大雨……就是你开车撞的我吧。” “哎呦,大爷,是您呐。瞧我这记性。”我一拍脑门儿道。 那还是在省足球联赛的时候,我跟高小立在去体育场的路上突遇大雨,然后就碰到了这位摔倒还拿碰瓷儿逗我俩的帅大爷。 我记得在医院详细检查后,帅大爷身体并无大碍。我俩也就先走了,当时连个名字和电话都没留。哦对,这帅大爷不爱带电话。 “记起来了?哈哈哈。没想到长远说的那块石头居然是你的。那这事儿好办了,送给我们研究一下肯定没问题喽。”帅大爷笑道。 我看向朱长远,不知该怎么回答。 “陆遥,这位是科学院朱岳庭院士。咱们国家最顶尖的物理和高分子学家。”朱长远顿了顿又道:“是我四叔。” “哦,原来是朱院士,久仰久仰。”我赶忙奉上笑脸。 “久仰?你小子人肯定听都没听过我吧。一看你上学时就不是专心学习的那一类。好在人还不赖。行了,也别朱院士、朱院士的叫了,跟着长远喊四叔吧。”朱岳庭道。 冤枉啊!我上学那会儿还真是只知道学习的。不过朱岳庭院士的名字我确实第一次听说。 “四叔!”我心甘情愿地喊了声。 “这位是科学院的吴有道,吴副院长。”朱长远手向右一伸,介绍的也极为简练。 “吴院长好。”我说。 吴有道笑着点了点头,道:“陆总果然是位年轻才俊。当然,朱总的朋友又有哪个是平庸之辈的。” 这吴院长可以啊,一句话既夸了我,又捧高了朱长远。 “坐吧,知道你已经吃过了,聊聊还是可以的。”朱岳庭拍着身旁的椅子道。 我规规矩矩地过去坐了。 “方才我说的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要求也都可以提嘛。毕竟那石头蛋子是你搞回来的。”朱岳庭道。 “四叔,我没要求。只要国家需要,那块原石我就上缴。”我说得大义凛然。 “上缴?哈哈哈,说得跟谁强迫你似的。”朱岳庭笑着看了看吴有道。“老吴,这小子提的条件你能满足不?” “国内机场的起停权限我可以去找民航局的老杜去商量商量,他跟我是多年的棋友,这点面子应该还是会给的。至于航线和航空管制是军方管理的范畴,这点就……”吴有道拉了个长音。 “军方那边陆遥可以自己解决。”朱长远道。 “啥?”我冷不丁冒了一句。 “三哥,我连军方空管部门大门儿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咋就成我自己解决了?”我说。 “你小子还装!估计现在在铁老那儿,你的话比我的分量都要足吧。”朱长远笑着道。 是这么回事啊! 说到人情,似乎我在铁老爷子那儿是开过户的,而且照朱长远的说法,余额还很可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铁老爷子在位前好像就管着空军。 听闻朱长远的话,吴有道看我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了。“朱老,上次您研究的隐形战斗机涂料不是想找架尺寸大些的飞机做下实验吗?如果陆老弟的私人飞机有了着落,是不是可以优先考虑一下?”说完,他又看向我道:“陆老弟,给院里再贡献一下实验样品你也没意见吧。” 我当然说没意见啦。 “行吧,便宜你小子了!”朱岳庭笑着道。 听帅大爷话里的意思,我才意识到吴有道送的这份儿人情似乎不薄。隐形涂料耶!好像很流弊的样子。那是不是飞行时雷达就监测不到了。嘿嘿嘿,这种在老师眼皮底下作弊的感觉还挺刺激的。 大事已敲定,我又陪着三人闲聊了几句。 原来朱岳庭的老伴儿祖籍是Y市,不过老人家已经故去了,就葬在Y市的陵园内。朱岳庭在亡妻的忌日、寿辰都会去Y市祭拜,正好今年去时被我和小林遇上了。也亏了老爷子平时经常锻炼,还练过好多年的八卦掌,身子骨比较硬朗,所以雨天摔的那一跤才无大碍。尽管如此,他也托人找了我和高小立两天,若不是院里突然有事将他召回,肯定早就把欠我俩的人情还上了。 菜上齐后,我陪着喝了三杯就早早退了场。因为,我看出吴有道似乎有话想跟朱家叔侄俩讲。 再回到庆祥阁,人居然走了个干干净净。还是碰见保安云队长才知道,伊娃领着她们上三里屯泡吧去了,就连一向喜静不喜动的柳如烟都陪着去了。 不叫我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去!对,我一丁点儿都不想去泡什么烂酒吧,乌烟瘴气的。不过……有小丽跟大壮在,那些祸水级别的美女们安全至少是没问题的吧。 等我回到朱长远的会所,龙景春跟香香依旧在那腻腻歪歪,我很仗义的没去打扰他们。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朱长远先领我去了科学院。听了朱岳庭对那块粉钻原石的初步分析方案。尽管我啥也没听懂,但头儿点得却很频繁。当被问到原石开采处的情况时,我把手机里拍得一堆照片跟视频放给他们看了。然后就是签署了一大堆文件,那块原石就彻彻底底跟我没关系了。 下午,在朱长远征得铁老爷子的同意后,我又一次踏入了西山的那处别院。 铁老爷子仍旧一身黑色的薄衫,在院子里正打着太极。松树下除了一位捧着白毛巾的少将外,海达福居然也笔直的站着。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