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要不让给你先解?”王解放道。 “甭客气,我这还没准备好。”我说。 “我要是先解,可就没你嘛事儿了哈。”王解放一脸嚣张地道。 我懒得搭理他,扭头冲周芝石道:“周专家,既然司徒老板帮忙解那块大的,你挑的这块小的,就自己受累一下?” “当然没问题。”别看周芝石细胳膊细腿的,那块比篮球还大一圈儿的毛料,他一个人就给搬到了解石机上。 …… “出绿了!涨了!”“涨了!看着像是高冰种的料子!”围在王解放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惹得本来就有些忐忑的周芝石,握着砂轮机的双手越发地颤抖起来。 “那个谁谁谁,从这个切面往下擦。手稳点儿,要是给老子擦伤了玉肉,就赔你一只手。”王解放吵吵得很大声。 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湿毛巾,边擦手边朝周芝石那边走去。 围在周芝石身边的人群自然而然给他让给出了一条道路。 要说王解放嚣张归嚣张,在赌石上还是有一定造诣的。他只是上前瞥了一眼周芝石正在擦的料子,便道:“别费那劲了,不过是块冰种无色的料子,比我那块儿差的十万八千里。周吃屎啊周吃屎,敢跟老子叫板!从今往后你也就只配有吃屎的份儿!” “差……差又如何!陆先生说得明明白白,那块才是跟你赌的料子。”周芝石气得脸上那撮毛都直蹦。他一指正用吊链绑好的巨大毛料,道:“那里面虽然不是帝王绿的极品翡翠,但无论水头、颜色,都比你选的那块要好上十倍,你就等着哭去吧!别怪周爷没提醒你!”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王解放说着撸袖子就往前冲。 “站那儿!”猛地从旁边闪过一条……不,是一团身影,伸手便将王解放挡了个动弹不得。 “小……小胖子,你给我起开!”王解放双手攥住对方的胳膊,较了半天劲,愣是没掰开。 “俺遥哥说咧,让你老实点。不然,别怪俺对你不客气!”高大壮说着,看似随意地一跺脚,地上足有半尺宽的青石板立刻变得四分五裂。 “你……我……我就是想凑近点瞅瞅。”王解放张大嘴,瞪了半天地上的青石板。他也懂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咽了口唾沫转向司徒二刀那台解石机,小声嘀咕。“要是解不出来绿,还不是乖乖地给爷们儿道歉!” “陆老板,您说怎么解?”司徒二刀固定好毛料后,扭身问我。 “我哪儿懂啊!司徒老板,您看着办吧。”我摊摊手道。 “说实话,这块料子我也有点看不准。不过……保险起见,咱们从这头一点点擦往里擦,总不会有错。”司徒二刀指着光不呲溜的毛料,略大的那头道。 “我擦!擦?这你要擦到猴年马月去!”王解放听了司徒二刀的方案,撇着嘴道。“就这破玩意儿,你从当间儿一切两瓣儿,出不出绿一目了然。” “俺遥哥说咋解就咋解,你要等不了出结果,就干脆认输!”高大壮捏着腕子道。 “等……就等!爷今儿跟你们耗上了!”王解放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 赛琳娜却不知何时走上了解石机,她从一旁的小盒子里取出半截白粉笔,在那块毛料靠近大头的三分之一处,画了一条斜线。然后冲司徒二刀道:“你就从这切就好了!麻溜儿的,老娘都有些饿了!” 美女的话,总是能让男人乖乖地听。即使司徒二刀这半大老头子也不例外。 他也没经过我这毛料主人的同意,挽起袖子,抓住切割机,瞄准那条白线就切了下去。 切片飞转,几颗细小的石粒飞溅到司徒二刀那已经爬上皱纹的老脸,他也没感觉疼。那双干枯的手依旧很稳,切片顺着白线延伸,没有丝毫偏离。 但这块毛料也确实大了些。沿着一个方向,切片也无法将其一次切开。司徒二刀只得将毛料翻了三翻,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将它彻底切开。 “没绿!”“垮了!”“不应该啊,这么大块的石头居然一点翡翠都没有?”“你这外行话说得倒挺内行。就那表现,还真不配叫毛料。能出绿才怪!” 周芝石也不顾上擦自己选中的那块毛料了,三两步蹿过来,扒拉开围观的众人,仔细观瞧。 “唉!” 随着一声叹息,周芝石本就干瘦的身子像是又瘪了一圈儿。 “小子,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拿来……”王解放说着伸手朝我的康斯坦丁薅来。 我闪过王解放那只咸猪手的同时,有人大喝了一声。“等一等!” 那声音听着都有些发颤。 “司徒二刀,你还不死心呐。算了,算了,两刀切出帝王绿的日子早就过去了。”旁边人揶揄道。 “拿水冲一下这面。”司徒二刀根本没心思搭理对方。他嫌助手动作慢,干脆一把抢过水管,对着三分之一那块的切面呲了起来。 “诶?”有靠得近的已经看出了不寻常。 “暗红色纹路?司徒老哥,从这里你再往深处擦一下。轻点,我的老天爷,搞不好要出红翡的。”刚刚还在揶揄司徒二刀的人,态度立马变了。 “见红了!”“真是红翡!”“我靠!居然是冰种的红翡!”“老天爷!你待我不薄啊,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看到解出冰种的红翡,值了!太特么值了!” 像是一勺冰水浇进了滚烫的油锅,人群果然炸了。 原本已经散去的人们,又聚拢了过来。一些方才不在场的人,都竖起耳朵在向前面的人打听。而那些唾沫星子横飞的人,则像亲眼目睹了红翡诞生般,把剧情描述的跌宕起伏。即使他连红翡的毛都没看见一根。 “红翡?红色的也算翡翠吗?”我拉住手舞足蹈的周芝石问道。 “算!太算了!”周芝石脸上那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