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浩海楼,莫画就发了狠,想着钟朔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会让一个女子付钱,将招牌菜全点了个遍,想赚些钱回来,全然没有想到是自己请钟朔吃饭。
钟朔看她这架势就懂了她意思,但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钟朔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
莫画一愣,差点忘了正事,不过现在记起也来得及,她稳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
钟朔却更慌了,可又不知发生了什么。
“布置的眼线这么多,消息还不灵通?”
钟朔仔细一想,突然就懂了。
“是…连韵?”
其实也不怪钟朔消息不灵通,那天莫画一离开,就派人监视了连韵,连韵什么消息也传不出去,而钟朔布置这一眼线,只是以防万一,并没多加在意。
“终于想起了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在我弟弟身边安排眼线。”
“只是眼线,在他没和你撕破脸之前,连韵不仅不会伤害他,还会保护他。”
“这是关键吗?阿风很信任连韵,要是知道这件事,该有多伤心,你考虑过吗?还有,什么撕破脸,我和阿风之间姐弟情深着呢!钟朔,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也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小画,你们之间不止只有姐弟情,还……算了,我向你承诺,非是必要情况,我绝不动用连韵。”
钟朔见莫画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只好低声哄着。
“你就当我是为平侯找了护卫吧。”
莫画虽还有些生气,但也是好意,就像他们一样。
“我很信任你,唉,反正监视连韵的人我是不会撤的,要是被我发现她做了什么危害阿风的事,你就完了。”
“好。”
“还有,如果一年后,什么事都没有,你就要撤回连韵,还要亲自和阿风道歉。”
“一年?好好,我答应你。”
“还有还有,门的钱我不给了,这顿饭钱也归你。”
“…好。”
“顺便你一个人把扶摇宴操办了吧…”
“见好就收。”
“额,扶摇宴的事你要多干点。”
“但你至少要参与。”
“当然,我还等着用我的美貌震惊所有人呢!”
钟朔假装忘了她之前说打算不干的话。
“你有什么想法吗?”
“阿笺主持过很多次扶摇宴,之前我问过她,她给我出了不少点子。”
……
经历不少曲折,钟朔和莫画终于讨论起正事了。
平侯府。
莫风又向往常一样去看连韵。
一来,连韵救了他一命,如今伤势未好,他理应好好照顾。二来,自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少男心思。
只是,像他这样的人是不是有点配不上她,莫风看向自己的腿,左手抚摸上自己的半边面具。
突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是金喜,他从皇宫中带出来的,在那段父亲厌弃,外人排斥,姐姐又不在身边的童年时光中,是他一直陪伴着他。
现在也一直是他在管理府里的事物,当他有了要亲自打理府上的想法时,他也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经验,对莫风而言,金喜是重要的人。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侯爷,侯爷,你是不知道刚刚公主殿下有多帅。”
“嗯?皇姐怎么了?”
“路上有马匹失控,差点就要伤到人,正碰上公主便装出行,便一脚踢飞了马匹,救下了那个少女,又加上公主容貌倾城,那个少女脚都红透了。”
“嗯,这样吗?皇姐真厉害!”
“真厉害,不过要是侯爷也能这样,绝对要帅得多!”
“我?我怕是不行。”
莫风放在膝上的手猛得攥紧,他这腿,他这脸,根本不可能啊。
金喜似乎却不这样认为。
“怎么不行了,同是天生贵胄,侯爷又比公主要努力得多,写得文章这么好,看过这么多书,虽说公主是天域继承者,深得陛下宠爱,但我认为,侯爷比公主好…”
“好了,金喜!不要说了,皇姐这么好…我比不上的。”
虽是这么说,莫风心里却有了许多的不甘与酸涩。
皇姐很好,对他也很好,可是,转念一想,同是皇室血脉,为什么有疾的偏偏是他,明明大家身体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不是吗?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明明他也可以很好…
莫风突然被这种邪恶的想法惊醒了,转念间,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皇宫。
皇帝莫奇正在御书房批奏折,一阵风吹过,案上多了一张纸,那是暗卫送来的消息。
莫奇不慌不忙地批完那份奏折,才放下笔,拿起那张纸,看完,脸色却凝重了不少。
唤出暗卫。
“风十,派人加强对平侯的监视,再多派人保护好画儿。”
“是。”
暗卫走后,莫奇就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看着那堆奏折,却没有动手去批。
良久,莫奇开口问身边的侍卫。
“阕勋,你信不信命可以决定人的一生。”
阕勋想了想,并没有顺着莫奇隐藏的意思说。
“不信。”
“呵!也许吧,但是命绝对可以成为苍蝇入侵鸡蛋的那条缝。”
“…朕的儿子早在那场大战中随他母亲死了,朕不该心软的,朕该杀了他的。”
阕勋冷冷地说。
“事情还没有结论,还可以改变。”
“可是改变的风险和代价远比了结这件事高,朕是皇帝!未来的皇帝,朕和雪儿的骄傲,画儿可以做得很好。”
对莫画而言,扶摇宴前的这段日子过得飞快,不是阿笺的教导,就是钟朔那张臭脸。
依莫画的话来说,就是短短的十来天,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