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个身体，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一个行善，一个作恶。”
我捏紧口袋里的东西。
她把单子递过来，换了个话题：“你说的另一个问题是想要知道萧婷的抚养经过？”
我笑了笑，接着她的话：“对。”
吱呀一声，她起身走到桌子旁，翻找着，蜡烛的光照在她脸上，顺着她找的动作，视线也顺势落在她皱巴巴的手上，像是被□□过的报纸，感受到我的视线，她弯唇笑了笑。
“未老先衰。”
我轻蹙着眉：“虽听说过这种症状，但从未亲眼见过，一直以为是个传说中的科学研究题。”
萧奶奶眼神不太好，纸张就在边上她就是找了半天，但我也是没有伸手去帮忙，只是坐在那里等着。
终于她发现了那张有些发黄的纸张，递了过来：“这上面是收养证明。”
收养人：杨松，严紫
被收养人：萧婷
时间：2012年6月1日
很简陋，甚至连条款，签名和手指印一个都没有。
正疑惑着，萧奶奶开了口：“那天是个大晴天，他们一眼就看中了萧婷，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知道这些对她病情恢复有没有什么帮助。”
我捏紧单子，转头忽而看向窗外：“天色不早了，我能留宿一晚吗？”
萧奶奶则是躺回摇椅：“随意。”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
“萧乐和萧婷有血缘关系吗？”
萧奶奶愣了一秒，随即：“这里的孩子们，多数以兄弟妹相称。”
“比那些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差不到哪里去。”
我张了张嘴，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她出口打断。
“出门右手边有间柴房，里面有张床，可以凑合一晚。”
她拿起蜡烛，吹灭，瞬间落入黑暗。
我抬脚，循着记忆摸到了门把手。
一推开门，外边的夜色洒了进来，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她正躺在那摇椅上，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门一关，似乎隔绝了一切。
我长呼出一口气，心底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身后传来一阵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我猛的回过头去：“谁？！”
我高举过头顶的包包放了放，是萧贺举着油灯有些尬尴开口道：“是我，这是油灯，给你。”
我手伸进口袋，随后又放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留下来？”
萧贺脸瞬间涨红，赌气般把油灯往我手上丢，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偷听可不是好孩子干的事哦。”
油灯暖烘烘的，指尖沾染上几分暖意，我摇着头失笑：“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拐进萧奶奶说的房门前，拉开柴房的门，扑面而来的潮湿和霉味。
我把门开到最大，坐在门口，把油灯放在一旁，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萧婷的情况怎么样？”
信息发送出去，屏幕清冷的光打在脸庞，我息了屏，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又重新拿起。
“其他一切正常，每四个小时不间断的扒在窗口看，早晚各一次。”
我想起萧婷看窗外小孩的样子，我也没多心，手指在屏幕上敲着。
“今晚还是麻烦你，密切的监视，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通知我。”
“那是自然，只是安医生，你今晚要在那留宿？”
我的行踪，对于她来说必须完全透明，一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二是为了查案的透明。
“是。”
“那你要小心。”
我微蹙眉头。
“为什么这么说？”
“听说，那的院长有虐待儿童的怪癖！”
“搞不好萧婷的病…反正安医生你要小心。”
小护士两句话都是猜测和听说，怕不是道听途说来的。
“你们八卦是一回事，但你要记住我们签订的合约，泄露出去关于我患者一个字的事情，后果自负。”
“是的。”
我息屏，不自觉的浮现萧奶奶嘱咐萧贺的样子，摇了摇头，散去其他突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