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索尔指指自己身边的人,“我受他的邀请来看看缪斯学院新招的学生。这位是露西亚·戴维德小姐。”
“幸会,我是巴罗·拉斐尔。我知道您,您在流浪者集会上把大家气得够呛。”他脱帽向露西亚行礼。
露西亚也屈膝回应道:“可惜没能把腐朽的老头全都气走。”她丝毫不在意对方比克林索尔还大。
“哈哈哈哈,老头子们脸皮都比较厚,可不那么容易被气走,不过我想,再来两三个露西亚·戴维德,说不定就不同了。”
克林索尔问:“你在墨尔波墨涅么?我还以为你会在塔利亚。”
“不,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我在埃拉托大学呢。现在我在这等朋友。”
“这会快下课了,就一起喝点吧,我也等着。”说罢,克林索尔向巴罗摆手,“至于你,还是去开会吧,我要和我的朋友好好聊聊,从科迪亚斯到这里,我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还是今天才遇见。”
“那你们聚聚吧,我还说等你来让我脱离开会苦海呢,就知道你靠不住。”巴罗嘴上说着,却挥手告别,往乌剌尼亚行政楼走。
下课铃打响时,玛蒂尔达还未出来,克林索尔计划着一会去墨勒特河喝下午茶,问露西亚打算沉寂到什么时候,瑞恩斯特可不养闲人。
露西亚说:“我最近在为朋友写一本传记。”
“噢,哪位这么有荣幸让你执笔写传记?”
“你马上就会见到了。你呢?最近在做些什么?”
“我接了些宣传画报。说起来,之前《匿名来信》的主办方还问我是否有意向合作,结果我还没和她联系,它就停刊了。”
这时,玛蒂尔达像只漂亮的牡丹鹦鹉飞出来,见到露西亚身边的陌生人,却充满敌意,谨慎地牵住露西亚的手。
露西亚向玛蒂尔达介绍道:“克林索尔·加西亚,伊格内修斯·坎贝尔的朋友。克林索尔,这是玛蒂尔达·怀特,嗯……也是伊格内修斯·坎贝尔的朋友。”
“他是我的老板。”玛蒂尔达纠正道。
“啊,这么说,咱们还是通过他联系在一起了。不过大家都在,唯独那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瓦特说他没去报道,还问了我们呢。”
“我也不清楚。2月7日那天我已经离开萨洛尼了。”
“总之,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玩失踪还挺麻烦的。瓦特就盼着他回去呢,这样就不用再叫森都尼亚的魔法师解决加斯科涅的魔物问题。”
露西亚忍不住问:“那边很麻烦吗?”
玛蒂尔达小声说:“有的贵族家繁衍的魔物足够把一座城吞掉,非常可怕。”
“和这位小姐说的一样,瓦特说,那里就像无意间翻开一袋米,结果米粒里全是蛆虫。越深入,挖出来的东西越多。听起来挺瘆人的,就连六芒星神殿都在加紧往加斯科涅派遣祭司。如果圣子控制不住局面,就只能让森都尼亚的魔法师入驻了。”
“毫不夸张。”就连玛蒂尔达也如是说。
克林索尔带她们上了马车,“我们还是不聊那些了。现在,我们是在繁荣昌盛的艺术之都,别让战火与阴谋浸染玻璃之城。说起来,玛蒂尔达·怀特这个名字我有些耳熟。”
玛蒂尔达大方地说:“达勒·怀特是我的哥哥。”
“是嘛,那就对了。”
露西亚说:“她比他更厉害。”
“加斯科涅嘛……很勇敢的小姑娘。我相信你是一只海燕。”克林索尔忍不住对她夸赞。
接受夸奖时,玛蒂尔达倒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红了,露西亚说:“你总是喜欢用鸟形容女人。”
克林索尔哈哈大笑,“不是很贴切吗?”
露西亚把话题拉回,“刚才你说《匿名来信》停刊是怎么回事?”
“今年四月就停了。哈托普子爵强迫他女儿停的,估计这会他女儿还被禁足呢。”
“唔……这件事我也知道。”玛蒂尔达说,“但她没有在杂志上说这些,只是说因为个人原因。我还抱怨过她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把大家的希望熄灭。”
“你在这里,可以自己出版或者投稿给其他报社。”克林索尔提议道,“当然,我还是建议你出版成册,要不然和F一样,东一篇西一篇可不好。到时候想出集子都不知道上哪凑。”
这时,露西亚想到了什么,蓝绿色的眼睛狡黠地看着克林索尔,“出版的话,克林索尔先生能够赏光给我们画封面和宣传图吗?”
克林索尔哈哈大笑,“那我可求之不得。露西亚,实不相瞒,我在你身上发现了很多商机。你也知道,我一向奉行商业和艺术相结合的信条。”
“那好。”露西亚伸出手,“今晚我就拟合同,你可一定要为玛蒂尔达的诗作画。”
“我刚好有不止一份合同样本,你来挑适合的吧。”克林索尔同她握手,又和玛蒂尔达轻轻一握,“那么,合作愉快,小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