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黑衣人。他们手中的箭//弩竟是特制,三支齐发。他们一边发动弩箭,一边向沅君等人逼近。
面对如斯情景,猛获松开了对沅君的挟制。沅君看向身旁的青衣少年,不想他立刻惶然摇头:“殿下,这些人与我无关!且看他们的行事,那般狠毒,竟似就是为了要杀人而来!”
那少年话音未落,杀机便到。几支翎箭已经朝着他们三人胸口扑来!
猛获捡起地上的树干飞身横扫过去,将那三支翎箭打落在地,随后又抓了沅君,便向后逃去。
青衣人一时情急,紧跟在后:“猛获,快停下!前面的林火起的蹊跷,定也是那些黑衣人所设下的圈套!此时过去,定会被烧死的!”
猛获对那少年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抓着沅君往林间去。
有许多兵士为了活命也纷纷快速向林内躲去。果不其然,逆着风雪,有些兵士慌不择路,混乱中冲入了林内深处,不时便被西风卷了火苗上身。一时之间,被林火点燃的兵士的惨叫声便从林内传来,凄厉不绝于耳——
越往林内,沅君便愈觉风浪愈热;愈浓的林烟夹杂着焦糊味,冲的她鼻子酸痛,眼里流下泪来,她想要睁开眼睛看个清楚,却十分艰难。
火光愈近,沅君就愈觉的触目惊心;一个个火人在林内奔走哭号,又有一些烧着了的兵士在地上滚来滚去,想要用积雪熄了身上的灼热;飞行的翎箭时不时地穿梭在林内,中箭的人临死之前的惨状,让沅君触目惊心。
猛获一边抓着沅君一边抵挡着随时飞来的翎箭。须臾,他又低头对沅君冷笑道:“竟想不到,要杀你的人,这般多。”
沅君捂着口鼻,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声:“你说什么?咳……咳……他们……怎是为了要杀我?”
“这些人,分明是刺盟训练有素的杀手。我去岁和他们的人打交道,还只因前宋君容不下我的恩师南宫长万。你小小年纪,究竟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猛获挥舞着树干,对她发问道。
沅君只觉耳际轰鸣。
刺盟……
这两个字眼,在这种情境下听到,是那般的虚无缥缈,却又是那般的真实可怖!
她的脑海里,一瞬间就跳出了秋水的死,还有那些子由叔叔曾说过的关于刺盟的隐秘传闻……
就在这时,那一直拼死跟着的青衣少年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他手中举起一块大石,在猛获的后脑勺上就是一记。
猛获只觉脑后吃痛,正待转身,那青衣少年举起石头又是一记。
猛获不支,终昏倒在地。
少年从猛获的腰间拿下匕首,权做防身之用,又扶起沅君,两个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从林间奔走呼号的那些火人身旁穿过。
在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时候,沅君分明地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令她几欲作呕。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烟雾伴着红光,四周尸体遍布,如同不真实的黑暗梦魇。
青衣少年和沅君已经完全分不清哪里是朝向小路的方向。周围的烟雾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热,沅君隐约感觉到,他们的四面都烧起来了。
两人昏惑无所依傍,烟雾几乎令他们窒息;两人终靠在一处,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多谢你拼死救我……咳……咳……”沅君艰难地喘息着。她对身旁的青衣少年道:“只是今夜教我惭愧,要累你和我一起葬身火海了……咳……咳……”
那青衣少年亦艰难地道:“殿下莫要灰心……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我还要殿下……帮我的父母洗刷冤屈,要殿下帮我报……血海深仇呢!我今日一定要救你出去……”
说毕,他将沅君背上了身,咬牙向红光中的一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