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耽误。
不过八卦的速度很快,消失的速度更快。人们好像不再关注江浸月,又转换了下一个目标找乐子。而江浸月的人缘也没变化,更没受冲击。依旧是烂得要命,不受人待见。
“阿芮,你知道今天有篮球赛吗?”
“友谊赛,我们学院对战法学院,等我们下课去看看吧!”
这是阮浅第一次开口要求,平常都是她体谅照顾温芮,以温芮的想法为主。如今,阮浅提出要去看篮球赛,温芮肯定是毫不犹豫地选择陪同。
毕竟建立友谊前,要意识到陪伴是相互的,不能只一个人付出。
温芮其实对篮球没多大兴趣,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却没想到有意外之喜,刚走到篮球场,一眼就望见了熟人。
是席凉。
他穿着红色显眼的球衣,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球在他手里异常的灵活,仿佛融入一体,任他主导。风在耳边嘶吼,席凉奔跑得速度极快,像只已经锁定食物的猎豹,眼中带着野性,生动诠释着什么叫势在必得。
面对追逐拦截,席凉面上波澜不惊,手上左右换球,身体虚晃做了个假动作。他一个转身便将人搞得晕头转向。等到对方球员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席凉突然加快了步伐,间接冲破了防守。
动作干脆利落。
运着球,席凉将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纵身一跃,球过头顶,向篮球框内投去。风吹起了衣角,后腰显露。投篮动作带着点放荡不羁的暴力美学,很强烈的个人特色。夺目耀眼,让人挪不开视线。
在那一刻,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激动又压抑。
只见,空中一条完美的弧线,篮球稳稳地落进了框内。
投篮一气呵成。
球进,哨声响起。拼命压抑住的喜悦之情在此刻一涌而出,场内狂热地呐喊在致敬拼搏的汗水。那是席凉应得的荣耀,也是属于经济学院学生的狂欢。
温芮看不懂篮球,但这场看下来也看得非常过瘾。她想自己可能是被现场这种热烈的气氛给带动了,心里由衷地感到自豪。
强行以一个经济学院金融系学生的身份,为席凉感到骄傲。
与温芮表面平静不同,原本坐在看台椅上的段泽西,因席凉的精彩进球,一个热血腾地站了起来。声如洪钟,为席凉欢呼庆祝,撕心裂肺喊道:“席凉,牛B。”
“又被你装到了。”
声音隔老远听着都觉得震耳。
席凉听着,斜楞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示意他闭嘴。
距离太远,段泽西又缺心眼,自然是没看见。还在一个劲的大呼小叫,丢人但颇有迷弟架势。仿佛是自己进球般的高兴,完全没有收敛。整个人放飞自我,八匹马都拉不住。
反倒是席凉我行我素惯了,神情看不出丝毫兴奋。他在掌声中退了场,踱步向段泽西走去。
段泽西这只麻雀精,叽叽喳喳。刚才一顿输出,还没有过瘾,这下子干脆舞到正主面前,“ 6。短时间内,出尽了两次风头。”
“席哥,佩服。”
身上燥得慌,一股子烦躁。心情不悦,席凉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实在是没精力去堵段泽西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席凉任他在一旁叭叭瞎叫唤。
席凉坐着看椅上,腰背挺得很直。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他一直低着头神色不明。整个人处于低气压的状态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没客气地来了句,“水。”
没想到,伸出的手落了空。
作为替补,替他上场竟然就换来了这种待遇。连瓶水都没捞到。
段泽西这个狗腿子一点也不尽职。他耸了耸肩摊开手,理直气壮地摇头道:“没有。”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足以让席凉处在暴怒的边缘。
席凉感觉自己被捉弄了。
伸出的手没被收回,席凉也没抬头瞧人,他的眼睛依旧注视着地面,看样子不太在意。正当段泽西放松下来,一道清脆的“咔”声嘎然响起,莫名的压迫感也随之袭来。
段泽西惊恐,因为席凉在单手掰着手指玩。一看就是气恼了,正在发泄。
先是大拇指压着食指掰,又压着中指,每个手指轮了一遍。手指被掰得咔咔响。一道道清脆的“咔”声落入段泽西的耳中,就是一种折磨。
段泽西心里想:“玩大了,真生气了,口嗨得罪人了。”
“不过,老周去买了。”
“应该很快就来了。”段泽西诚惶诚恐地开口,后悔莫及。想要尽力补救,他甚至不惜甩锅给周山见,“就怪他磨蹭,太慢了,都渴着你了。”
没皮没脸......
在席凉不为之所动的时候,忽然,救星从天而降了。随净拎着一包塑料袋走了过来,“我买了冰棍,你们吃不吃?”
她还没说完,就被段泽西一把抢了过来,捧到了席凉面前,借花献佛道:“哥,来,先吃个冰棍解解渴。”
席凉终于掀开了眼皮,瞧上了一眼。
口干舌燥的,本着不能委屈自己的席凉到底是屈服了。可他脸还是臭的,伸手去接,眼睛不忘死瞪着段泽西。眼神锋利带刀,那凶狠程度像是要把段泽西活剐下来一块肉,才能舒心。
段泽西被席凉看得,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顶着席凉的视线,他讨好地笑了笑,顺带着说了几句好听的,“慢点,凉。”
无敌了,真够恶心。
不过用段泽西的话来说,这叫“大丈夫能伸能屈”。
总能被他找着些歪理。
席凉无言地接过冰棍儿,撕开包装袋,他恶狠狠地一嘴咬上了冰棍,动作凶残横暴。
段泽西知道刚才是席凉特意做给他看的。
在意识到这件事情后,段泽西立马吓得在一旁赔笑脸,脸都给笑烂了,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生怕下一个遭罪的会是他。
见气氛反常,随净一把拉过段泽西,俯身悄悄在他耳边问道:“席凉怎么了?”
“想喝水,但没水了。”段泽西心虚道。
“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