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却在密室中离奇消失,找不到任何越狱迹象。
狱卒跪了一地,狱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面对摄政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不敢说不知,只能推测狱卒是看守不力畏罪自杀,至于囚犯,大约是死于一种随身携带的江湖秘药——化骨水。
赵知闻听后气血翻涌,呕血晕厥,闹得诏狱内外人仰马翻。
高静山简直想笑,不过赵知闻病倒后不能行动,命他彻查到底,倒是正合心意。狱丞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高小月不可能死。化骨水多痛啊,她已经武功尽废,受不住这般折磨,一定是诈死逃走了。
攥得太用力,银镯断口陷入肉中,顿时割破手掌,鲜血淋漓,一滴滴沿掌心纹滴落地上,高静山浑然未觉,嘴角含笑。
李言在地牢中转了一圈,走到那一线明光外,蹲下身,食指摩擦稻草上残留的黑色血迹,放在鼻下轻嗅,随即皱眉,忍住不适张嘴舔舐指尖血迹,他小时吃过很多蛊虫和毒药,不仅没死,反而练成了不坏之身,流落江湖时杂七杂八的东西学会不少,很快得出结论,一时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狱丞说得没错,她死了。”
高静山猛地转过身来,眼中尽是怒火:“你说谁死了?”
李言从不畏惧他,声音依旧不咸不淡,重复一遍:“你同父异母的妹妹,高小月死了,不过不是死于化骨水,而是身中东玄奇毒沧海一粟,中此毒者,若无解药浮游天地,七日即死,尸骨无存。”
高静山手心一松,银镯再度落地,锵然作响。
高小月死了??
对,高小月死了,是他最恨的人,死了。
片刻寂静之后,高静山忽而仰头大笑三声,昂然走出地牢。
李言手指放在那一线天光处,垂眸出神。或许高小月并非毒发而亡,这间地牢除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剩下的全是苦涩的腐草味道,只有一种可能——七日之内再无一人踏足此处,无水无食的情况下,一个人能撑多久?
摄政王应当不会如此吩咐,不过门口两个狱卒死得很是蹊跷,目前看来,沉石诏狱到底是谁的地盘真不好说。
逝者已矣,答案便也无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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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旸城彩云楼。
酒楼也分三六九等,这家开在镖局隔壁的酒楼显然不太高级,三教九流混杂其中,人声鼎沸。
最近武林世家上官氏出了一件大事,旸城是其管辖范围,城内城外议论纷纷,都在说这件事。
“师兄,上官家的三公子病重,好像快不行了,家主要为他选妻冲喜,这事是真的吗?”
刀客打扮的汉子点点头:“上官氏都广发比武招亲贴了,此事还能有假?毕竟是中渊六大武林世家之一,近两年又稳坐头把交椅,如今振臂一呼,自然是应者云集,没见这两日城内多了许多江湖女子吗?连南疆那么远的地方都闻风而动了……”
此言一出,酒楼正厅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偷偷看向靠窗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女子,脸上有黑纱遮挡,上半张脸妆容浓艳,完全看不清原本相貌,发髻上双蛇盘踞,裙衫绣满艳丽花朵,右手中指戴一枚硕大无比的蜘蛛戒指,看打扮像是南疆万蛊门的弟子。
南疆是中渊国极南之地,一山之隔便是东玄,在那个遍布毒虫毒草的地方发展出来的江湖门派皆不是善茬,所以哪怕她一人独坐,四周暗暗打量者众多,也无一人敢冒昧打扰。
浅饮慢酌一个时辰,女子似是喝醉了,慢吞吞地起身付钱离去,看方向正是上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