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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2 / 2)

脸,陡然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去城南片区的。

路的两旁是成列的梧桐树,落日的余晖洒透过树叶斑驳碎了一地,叶片染上金黄,随风盘旋掉落地上,踩上去咔擦作响。

中间是川流不息的飞车,敖嘉双手搭在护栏上往下望,河面十分平静。

“噫”出于畏高本能,敖嘉迅速远离护栏,绕道走陈树律的右侧。

“这是去哪?”她抬头问,她可不相信陈树律有闲情逸致带自己看风景。

闻言,陈树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欲言又止。

这还是敖嘉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

“怎么了?”见他盯着自己看,敖嘉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陈树律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开口:“你,过敏了。”他指着自己脸颊和脖颈,“这些都是红斑。”

“上车不久后突然冒出来的。”

他补充道。

??

敖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可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异常。

陈树律叹息摇头,往前走。

“哎,阿律,等我。”敖嘉小跑追上他,“我们现在去哪里?”对于过敏的事,她更关心陈树律带自己这边干嘛。

“医院。”

陈树律丢下一句,然后加快步伐。

听完他的话,敖嘉更加一头雾水,难不成他是特意领自己来的?

敖嘉抬头仰望,万里无云,太阳正缓缓向西落下。

没毛病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最终得出结论。

来到医院门口,敖嘉望而却步,太高了,又是外装的透明电梯。

“走,”陈树律进电梯之后,发现敖嘉人没跟上,反而是愣在台阶处,“快过来。”

敖嘉心一横,咬牙跟上去,期间,她甚至不敢睁开眼。

“你还好吧?”陈树律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出于人道主义,开口问。

“困了。”敖嘉脱口而出,暗暗腹诽卖营养剂的林兹,效果也太不稳定,十有八/九过敏就跟营养剂有关。

该不会是山寨的吧!

敖嘉气得蓦然睁开眼,仅一瞬,又闭上。

“你上次去城南片区有事儿?”陈树律试探性问:“你欠钱了?”

她确实欠钱了。敖嘉缓慢睁眼,尽量克制恐惧,“上次把心爱的手链落在拉面店,我想去找回来。”

她放缓语气,很自然说:“谁知道路上碰到恶犬,好家伙,要不是我跑得快,后果不堪设想。”

敖嘉说得绘声绘色。

陈树律听到拉面店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再听到恶犬后,确认她说了谎。

那附近可没什么拉面店了。

但他没有戳穿,她确实都看见了。

敖嘉看陈树律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都不表示一下,我差点就被恶犬咬伤了。”

陈树律薄唇微启。

敖嘉也不指望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关心的话,但还是装作很期待的样子。

“到了。”

得,他连装都不愿意装。

敖嘉叹气摇头,脑袋昏沉、脚步虚浮,跟着他走出去。

来到诊室后,陈树律在外面等她。

医生用光脑给她做了检查,轻微过敏,吃点药就没事,期间,敖嘉昏昏欲睡,只听到医生让她拿着单子去G—10取药。

“去G—10拿药。”敖嘉晃了晃手里的单子,困得四肢乏力,想倒头就睡。

但还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跟着陈树律进了电梯,因为困,她感到整个脑袋都宕机了。

出电梯的时候还是陈树律提醒她。

敖嘉抬头看了一眼,敲门进去。

陈树律疑惑不解,但还是站在外面等她。

“一个人来的?”诊台后面的医生,眼皮都不抬, “几周了?”

“今天刚发现的。”

敖嘉答。

听到这里,医生猛然抬头,惊愕地看向她。

小姑娘长得精致,就是眼神有点呆滞。

“没人陪你来?”她再次询问,心道又一个受骗的,“有的话叫进来。”

“噢,”敖嘉顺着她的话答,开门探出脑袋,“阿律,医生找你。”

陈树律疑惑加深,犹豫了一会儿才进去。

“嚯,俩都是未成年!”医生应征心中猜想,淡然道:“需要监护人签字。”

“啊?”/“嗯?”

两人异口同声,过敏而已,不至于吧。

“也不知道你们拖了多久,”医生再次低头开始写,“手术必须监护人签字,这是硬性规定。”

“可我今天才发现过敏啊。”

陈树律从敖嘉手中拿过取药单子,一看,“对不起,医生,走错了。”

他反手拉着敖嘉书包走了出去。

敖嘉被他拉着,来到楼道处,指着G—10的标识,“没错啊。”

“E—10”陈树律言简意赅,拉着人进了电梯。

敖嘉慢慢回想刚才医生的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唰地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她想解释,弱弱道:“可能听岔了。”

陈树律只是轻瞥了一眼,没说话。

尴尬在蔓延,电梯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出电梯之后,两人又换乘另一部,终于到E—10,以防刚才的乌龙再出现,敲门进去之前,敖嘉再三检查取药单子,确认无误后,才推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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