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旁,拿着自己的浴袍左翻右翻,找了好一会愣是一个泥点子也没有找出。
“这……好像没脏啊,到底是我看错了还是李侧这厮看错了啊”
知岁翻来覆去地盯着那浴袍看,玉茉站在一旁斩钉截铁地:“肯定是王爷啊,王妃您这么爱惜自己的裙子,每次都是叮嘱我不能留一丝污渍,我也是叮嘱底下的人洗了又洗,这裙子怎么可能脏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
知岁愣愣地放下裙子,心想李侧眼神还真是不好,一条裙子上的污渍也能看错。
不过转念一想,又庆幸有这条裙子在,不然李侧定会追问起她缘何此时从后门偷溜回府。
两相对峙之下,知岁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会露馅 ,若是被李侧知道自己便是那若水衡,那后日她定是连府门都出不了了。
也就白费她同沈如白苦心孤诣一场。
毕竟她可是忍着脚踝处的扭伤,同花楼里的姑娘苦练了五日的舞步啊。
又找了先生易容,又好不容易通过了李侧的考验。
说起这考验,知岁心中便长吁一口气。幸而那花魁传授了她这倾酒的独门秘法,不然她可不确定能博得李侧这个万年冰山的注意。
不论如何,现在总是都过去了,只等后日画舫上与豫章侯一见了。
斗转星移,转眼便是后日。
傍晚时分,京城的雨湖中水光潋滟,红霞万里,晚霞的胭脂红倒映在水中,映衬着水面轻拂的杨柳。湖畔风光旖旎,一时具有别样风情。
一画舫轻泛于湖面之上,不时传出丝竹管弦之声。
画舫不远处的有一小舟,知岁与李侧等人便乔装打扮置于船上,知岁一袭红杉,仍旧带着鎏金面具,透着异域的神秘。
日入时分,夜色渐盛,画舫之上张灯结彩,曲调也愈发欢扬。
知岁同周朗被画舫前来的小舟接了上去,知岁一踏入画舫,便觉眼前光彩照人,再定睛一看,才意识到眼前景象太过奢靡。
金粉漆殿,明珠照夜。
雕梁画栋的楼台之下数不尽的舞姬翩跹起舞,不远处的高台之上更有诸多貌美的女子跪伏在达官贵人的脚下摇尾乞怜。
随着乐师们抑扬顿挫的曲调落下,世人难窥一见的珠宝便在大腹便便的权贵手中随意落下,金玉落地,姑娘们如同恶狗一般争相在地上“抢食”
玉盏倾倒,杯中琼浆玉液肆意横流,空气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周朗带着知岁轻车熟路地穿过一众舞姬,来到二楼的高台之上。知岁垂眸跟在其后,见周朗如此熟悉,心知他平日里定与豫章侯厮混了许久。
“是小公爷吧?听说您带着绝色美女前来,咱们侯爷一早便在里面等着了呢。”
高台的雅间外,一高挑小厮笑着给周朗行利,说话的间隙,还不忘偷觑了一旁的知岁一眼。知岁垂眸,刻意避了目光。
周朗挡在知岁面前,对那小厮轻笑着:“劳烦开门引见了”
“哪里话,快往里面请。”
小厮打开雅间的木门,笑着把两人往里面请。
知岁和周朗跟在小厮身后,穿过长廊来到了里间。
若说外面便是穷奢极欲,可知岁到了里面,才知此处才是真正的纸醉金迷。
巨大的酒池立于雅间中央,姑娘们衣衫半褪,在池中故作媚态,妖娆作舞。少数与豫章侯走得近的贵胄们便在酒池边享受着姑娘们的伺候,其中一个便是大理寺卿。
彼时,肥头大耳的豫章侯被姑娘们簇拥在软塌之上,正摔着金玉取乐。
酒池肉林,花枝乱颤
知岁被面前的景象所震惊,一时间都忘记了要前行。
周朗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嫂嫂,跟紧我”
知岁连忙跟上,与此同时周朗刻意走在他身侧低语:“嫂嫂尽管放心与那豫章侯周旋,若有不测,放出袖中信号烟花,我与叔叔等人便会立刻赶来。”
“好”
知岁微一点头。
话毕,两人刚好走到了那豫章侯跟前。
“周朗拜见侯爷”
“哟,小公爷,你可算来了,啧啧,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绝色美人?”
豫章侯一声酒气,半眯着眼往知岁跟前凑。
知岁被浓烈的酒气喷薄,忍着恶心摘下了自己的鎏金面具。
经过特殊的易容,呈现在豫章侯面前的是一张被雕琢得毫无瑕疵的脸,朱唇黛眉,侬丽倾城。虽没了知岁原本容貌的清绝,但应付面前之人已经足够。
知岁轻抿朱唇,低低地溜了那豫章侯一眼,又很快垂首,双颊染上娇俏羞怯的笑。
不同于处在场女子的主动大胆,知岁此举欲拒还迎,眼神里下足了钩子,勾得豫章侯胸膛里直发痒。
“拜见侯爷”
知岁略一侧身,酥腰轻动,给那豫章侯行了个风情万种的礼。
豫章侯本就是个色胚,此刻见了知岁哪里还忍受得住,立刻变撒开了身旁的俗物,垂涎着牵起了知岁的手:“果真是国色天香,小公爷还是你会选人啊。”
“哪里哪里。都是侯爷过奖了。”
周朗回以轻笑。
豫章侯胸中□□炙热,当下便道:“既如此,那我先去‘品尝’一番,如此,也算不辜负了小公爷的美意?”
“哈哈,侯爷请”
周朗轻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眼睁睁地看着豫章侯把知岁往里面引,心中不仅为知岁捏了一把汗。毕竟这可是他叔叔的宝贝妻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们心中谁都不会好过。
想来想去,他又在心中骂了沈如白一遍——都怪他出的什么馊主意,说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就怕这狼没套着,还折了他叔叔的宝贝。
这厢周朗心中担忧,这边被带到里间的知岁亦是惴惴不安。
她想到会免不了轻解罗裳,投怀送抱,可她没想到,远不止于此。
里间的门缓缓敞开,映入知岁眼帘的,是一间泛着幽红的古木圆床,室内宽敞晦暗。借着那幽红的光线,好一会才看清了那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