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怎么过?奴婢想,依大爷夫人那股子妒劲儿,到时闹得阖府皆知,奴婢一条贱命,落得怎样处境都没差,大爷你么……可就不好说了。”
赵辙压下身子,“威胁我?”
松眠撇开脸,“奴婢哪敢。”
赵辙一把箍紧她腰肢,搂起她上身,又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力气很小,打得不痛,只带着浓浓地警告味道。
松眠眸子通红,似被这一巴掌刺激到,一巴掌还回去。
赵辙愣在原地,摸一下被打得不太痛的脸,顿时怒不可遏。见人欲跑,用力捉住甩回桌边。
松眠撞上桌椅,摔在了地上。
桌上茶具受力,一两只杯盏被撞出桌面,哗啦一阵响。
敏思屏气凝神听了一阵,听明白松眠姐此刻并非出于自愿,她急急走回翠竹丛对筱池附耳几句。
筱池眸子睁圆,稳了稳心神,“姑姑放心,我明白的。”
掌院姑姑救过她,于她有天大恩德,凡敏思吩咐筱池都愿肝脑涂地。
筱池壮着胆子走近凉房,边行边唤松眠,“松眠姐!你在吗?”
她佯作敲开另几间屋门。
在筱池走近凉房的一刹,赵辙停了动作。
筱池走去最中一间前站定,自顾自道:“掌院姑姑也真是,单吩咐了我来找松眠姐递话,可寻遍了汀岸也不见个人影!大爷夫人就要来了。”
她似急得跺脚,拔高嗓音道:“松眠姐?我们掌院姑姑说改日再来,来时碰见了大爷夫人,紧着就要到了,说是来这赏花,姑姑说,咱们不好搅扰常武院主子的兴致。”
“一个摘花,一个赏花,哪里能不搅扰呢。”筱池自言自语。
佯作叹息,低声:“算了,我也尽力,是松眠姐不见人影。回去该是骂不着我的。”
筱池嘀嘀咕咕走回翠竹丛边,与敏思相视一眼,两人当即离开。
一阵子后,凉房门从内启开。
松眠整理了衣裳,眼眶发红的从内疾步走出。
行过翠竹丛林,敏思从假山后探出身,一把抓紧松眠,示意她莫出声,借假山遮掩躲在了叠石洞中。
洞内只敏思、松眠,筱池听吩咐顺着回了秋水院去。她若留下,松眠指定留不住脸面。
春日光线斜射进叠石洞内,透过缝隙,敏思望见赵辙从曲桥离开,才长舒了口气。
石洞下宽上狭呈不规整三角状,刚好能容两人紧促站立。
松眠拭一下眼睛,低垂眼帘,“你瞧见了。”
敏思道:“略听得一点。”
松眠声音闷闷,“会瞧不上我吗?”
敏思背抵叠石,“怎会。”
松眠道:“原以为他……至少对我有两分真心……”她低低痴笑,“是我太傻。”
见她眼眶愈发红了,敏思沉默一阵,她不晓该如何安慰她。事涉赵辙,她提不起那份心思,甚是抵触。
她道:“能知道症结……未尝不是件好事。”赵辙在情.事上荤素不忌,对他生情,确是桩痛苦之事。她由衷希望松眠傻过这回,万莫再泥足深陷。
松眠忍住眸中泪,“你最看中本分,我这般……”在王府,她与敏思最是要好,她怕因此生隙。
敏思轻言:“情这个字,说不清的。”
本分?
倾情三爷,‘本分’早离她愈发远了。
她愈发感悟出,随心而走,当心定下,纵是雷雨交加也能万般不惧。
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