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担心……”随即仇恨又生,决然道:“就算北宫玉冰再厉害,我也要杀了她为爹报仇!”
“雨晴,别伤心了。”展奂安慰道,“我们练好武功,就去杀她!”
雨晴眼中泪光闪闪,而神情凛然,重重点头。
燕皓南却不语,陷入沉思;一剑刺入左肩怎么会丧命呢?我们的“风灵续创膏”药效极佳,又怎会止不住血?难道,另有别情……
“点苍派”的厢房结构极似客栈。一道长廊,房前有一个不大的园子。园内一张石桌,青石桌凳,古朴简单。展奂和灵湘坐在桌旁。
灵湘身着白衣,头簪几朵小白花,泪痕初干,更显其清纯可人。“二师哥!那个北宫玉冰和师父有什么仇?”
展奂长长一叹,想起那场难解的仇恨,道:“十二年前,师父杀死了她爹。”
灵湘一惊,随即悟道:“她爹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不然师父怎么会杀他?”
“不。”展奂摇头道,“她爹和师父是至交好友。”
灵湘又是一惊,却不知说什么话替双暮崖辩解了。
展奂叹道:“她爹就是北宫光延,也就是大师兄的义父。师父和北宫前辈都喜好剑术和音律,常在一起研究。十二年前,师父和北宫前辈在一招剑法上产生了分歧,最后决定比武验证。”
灵湘忍不住道:“那一定是师父赢了。”
展奂点点头,叹道:“刀剑无眼。师父虽证明他是对的,却失手杀死了北宫前辈。大师兄也是在那时跟师父上了‘括苍山’。”
灵湘悟道:“啊!原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展奂续道:“师父后悔莫及。当时北宫玉冰已离开北宫前辈,跟随她师父‘北海神尼’住在蓬莱。师父就修书告以此事。”
灵湘撅嘴道:“这么说来,那个北宫玉冰十二年来在蓬莱苦练武功,决心为父报仇,也没有什么可责怪的。”
展奂长长一叹。“你这是说的孩子话。”
“为什么?我说得不对吗?”灵湘一双明眸满含不解。
“话是这样说,可是你想想……”展奂哀声长叹。“师父是我们‘点苍派’掌门,‘浙南第一剑客’,堂堂正正,就这样被北宫玉冰杀了。我们作为弟子,又怎能不为师父报仇?”
“是呀!她为她爹报仇,我们也要为师父报仇!”想到平素双暮崖对自己的疼爱,灵湘又悲从中来。“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还没有报答他的大恩大德,他就……”说着,拉起展奂衣袖,擦去滴下的眼泪。
展奂轻轻拍着她肩,劝慰道:“小师妹,别伤心了。过些日子,我们就下山去杀北宫玉冰,为师父他老人家报仇。”
“二师哥!”灵湘想到恩师的独女雨晴,黯然道,“师父死了,我们都好伤心,每个人都大哭了一场。只有师姐,她好坚强,没有流一滴眼泪。”
展奂喟然叹道:“雨晴表面上似乎很坚强,其实她心里比谁都难过。”
“自从知道师父被害之后,她就一直没吃东西。”灵湘秀眉深蹙,说到这事,就很是担忧。
“她忽然丧父,所受的打击实在很大,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啊!”展奂也实在焦虑,叹道,“待会儿我下厨去给她做些饭菜,让她好歹吃一点。”
月明之夜。雨晴的房间里,月光倾泻进房,床前的帷帐高高拉起,一把鸾凤宝剑挂在床头。她呆坐桌前,脸色仍然那般苍白,却并不憔悴,神情木然,一动也不动。敲门声传来,她也置若罔闻。
门被推开,风义江走了进来,关切地道:“雨晴,听三师弟说,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说着,将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坐在她身旁。
雨晴看也没看,淡淡道:“我不想吃。”
“雨晴!”风义江轻轻扶住她肩,温言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师父的死的确给了你太大的打击。这里只有我们师兄妹两个,没有外人。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听着他这推心置腹的话,雨晴心中惘然一热,泪水已涌到眼底。她却仍咬牙道:“不!我没有泪……只有恨!”
风义江长叹一声,语重心长。“我知道你恨北宫玉冰。可是……你不吃不喝,又不休息,怎么去杀了北宫玉冰?怎么为师父报仇?”
“我……”雨晴蓦地抬眸,怔住了。
风义江缓了一口气,软言道:“这饭菜是你二师兄亲自下厨为你做的。他一向很疼你,你好歹吃一点,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雨晴与他一向情如手足,望着他充满怜爱与关切的目光,迟疑一阵,终于拿起了筷子。
风义江欣慰地一笑,道:“这就对了!你吃了以后,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一起商量新掌门的事。”
雨晴哽咽点头。
风义江微笑着扶了扶她的肩,站起身就欲离去。
雨晴心中一颤,忽然喊道:“大师兄!”
“还有事吗?”风义江回过头,一脸关切。
雨晴微一迟疑,勉强一笑。“谢谢你!”
风义江微微一笑,离开了她的房间。
怀着感激送他的背影出房,雨晴淡淡的笑容消失了。她又想到那个杀死她爹的仇人,目光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咬牙道:“北宫玉冰!……”
杭州城外。北郊“孤山”上,夜色如水。月下的竹林,别有一番韵致。竹叶飘动,竹影婆娑。幽篁的竹林溶于皎洁的月光中,化在这似水月色之中。
而竹林所在的山坡下,却站着两队手持刀剑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人手持钢刀,一脸虬髯,吼道:“你这臭小子!敢骂你爷爷,老子要和你拼命!”
对面是个白净书生,却也握着一把短剑。“既然你要动手,那我就奉陪!”话音未落,手中短剑就飞快地刺向虬髯汉子。
“臭小子!”虬髯汉子骂了一声,用刀一挡。两人很快交起手来。
两人身后的那些人也纷纷冲上去打杀,双方打斗得很是激烈。
那虬髯汉子稍一疏忽,手臂上就挨了一剑。他恼羞成怒,骂道:“你爷爷的!”手中一急,居然是拼命的打法,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