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看了成功一眼,呲了一下,怎么就因为别人的一个故事,就激情澎湃了呢,抬头看了车窗外,看到大爷正在开门。
“功功,大爷来了,我们过去吧。”
成功向窗外看去,看到大爷果然回来了。
“李老板我去找那位老人家问点事,这些饭菜就麻烦李老板收拾了。”
“小师傅放心去吧,其他的我帮不上什么忙,这个还是可以的。”
林林又缩进木葫芦里,和成功一起去。
大爷正在开门,听到动静,见是成功,马上招手。
“成师傅,你来了。”
“大爷,打扰了。”
“不碍事不碍事,进来吧。老太婆应该是去地里了,成师傅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水。”
大爷把成功往堂屋引,堂屋是乡下人招待客人的地方,开门正对有些年代了的神龛,上面简单的摆了些果品还有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好些燃尽的香烛头。
堂屋一侧摆了沙发,一侧放着大屏电视,墙上挂着一些伟人像。
成功打量着屋内陈设,很简洁的装饰。
大爷倒了两杯水过来。
“成师傅,看出了些什么吗?”
“大爷姓孟,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
“不错,我祖籍确实不是这里,年轻时跟着同乡逃荒到了这里。成师傅不防再猜猜,我活了多少年头了?”
成功淡笑,说:“大爷,不管我们活了多久,总归是还要继续过下去的。”
大爷喝了口水,赞赏的看着成功。
“我四岁的时候,我父母带着我们兄妹三人从家乡逃荒到这里,那时人人自危,亏了村里人心善让我们在这里有个安家落户的地方,还借了些田地给我们,可惜母亲和大哥没挨过来,死在了稻谷成熟的秋天,家里只剩了我父亲和小妹三人。可没过几年,因为某些原因,我父亲也死了,家里就剩了我和小妹,那年我十岁,小妹八岁。多亏左邻右舍的接济才活到现在,如今六十二年过去,我也七十二了。”
成功静静的听着,他对于别人自述的苦难是漠不关心,甚至是排斥的,但出于礼貌还是安静听着。
“后来,我娶了村里纯女户家的姑娘,老丈人拿田地作嫁妆,让我们安心过日子,这样也算是在这里有了属于自己的窝。”
“好可怜,没有了父母的庇佑,那么小的小孩,是怎么长到现在的,肯定很辛苦吧。”
听到林林呜咽的声音,成功不敢置信,这小女鬼是哭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孟大爷胡乱揩了一下嘴巴,有些尴尬的说道。
“老孟,家里来客人了?”
几人正说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背着背篓走了进来。
“这是我老伴。”孟大爷说着帮孟奶奶接了背上的背篓,“你腰不好不是让你在家里不要出去嘛,怎么又去了。”
“我看那菜地在不拾掇就又荒了,我在家也没事干,就去看了看。这是哪家的小伙子?这么帅气。”
“这是成师傅,来我们家看看。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孟大爷去厨房里倒水,孟奶奶烧了一柱香,插在老旧的香炉里。
青烟徐徐,渐绕成一个圈。
成功看着孟奶奶对着那神龛又拜了拜。
“他们感情真好啊。”林林感叹。
成功是想不明白了,刚才呛李有金的是她,现在夸赞老人的也是她。
孟奶奶转身看到刚才坐着的成功现在站着盯着神龛,对他说。
“成师傅你坐,这是我家的习惯了,出门回来,总是要烧柱香和先人报个平安。你坐。”
“奶奶,你也坐。”
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功功,我看有些不对劲。奶奶烧香的时候,我竟然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那气息很淡,好像被什么东西封着。”
成功听林林这么说,微晃了下坠子。
“奶奶,家里只有你和大爷两个人吗?”
“嗯,我家孩子都在市里,平时我们也过去一起生活,可是人老了,恋旧,也不习惯城市生活,我们两个就又回来了,孩子不放心我们,得了周末就来看我们。”
“奶奶,我听大爷说,大爷还有个妹妹?”
孟奶奶听到妹妹两个字的时候,身子僵了一下,恰被成功捕捉到。
大爷拿了水杯和一些水果出来,招呼成功吃。
“成师傅,你吃点东西。成师傅这件事还和我妹妹有关吗?”
成功点点头,不敢保证,但是他不会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孟大爷让孟奶奶去准备午饭,自己留下和成功说话。
“成师傅,你猜那棵桂树有多少年头了?”
成功摇头,孟大爷又说。
“那棵桂树以前因为迷信被锯过一次,村里人都以为它必死的时候它又生了枝丫,现在枝丫也长了这么大了。”
“记得,刚抽枝丫的时候,小妹半夜还偷偷给它浇过水,因为这事我还训过她。没想到转眼树就这么大了,小妹去的时候它第一次开花,后来也年年开花。可惜小妹从来没见过。”
成功想开口问孟家妹妹的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思量再三才问:“大爷,那你妹妹?”
“小妹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了,未婚女子去世按照以往习俗是不能摆席的,尤其那年我迎了老婆子进门,村里人都说家里年前红年后白不吉利,让我套个草席把她丢到山上去。”
“那是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我当然不肯,请了先生来办法事,村里没人敢抬棺,我就用马拉着板车运到山上,埋了。”
成功还想问那块地以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李有金突然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