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
江循瞧着她,曲起的指节碰了下黑色的衣边,像掠过一片空气,
她果然是触及不到的。
“你还在怀疑我?”
“没有。”
只是有点难以置信,
他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一只女鬼侃侃而谈,换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对了,你大三?”褚昀问。
“嗯。”
“我大四,二十二,我比你大一岁吧?”
“嗯。。”
褚昀笑了笑,心想那声“江循弟弟”果然是没喊错。
“你没住校呢?”
江循:“受不了室友不爱干净还打呼。”
“哦,那跟我一样。”
“循哥循哥!”
褚昀还没摸完对方的底,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皮队友龇着牙嬉皮笑脸,刚出过汗的手臂绕过来搭在江循肩膀上,
“嘛呢循哥,跟空气聊天?”
眉头皱了下,江循把他烦人的胳膊扔下去,
“没。”
“没?那循哥你刚自言自语什么呢?”
黑皮拿攥在手里的饮料怼了江循一下,嘴角朝场区外的“观众台”努了努说:
“这送你的。”
看也没看,江循转头就绕开他,
“有事先走了。”
“诶循哥,”黑皮晃了晃手里的饮料,“那我还回去?”
见江循扔下个冷漠的背影,走两步又忽然停下来,转过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皱得死紧,好像还说了句“干嘛,走了”,
看得他不解地挠挠头:怎么回事?他循哥这是怎么了?
.
褚昀发现个变成灵魂状态的好处——再也不怕挤地铁了!
人贴人的地铁车厢里,褚昀自由自在地穿梭其间,余光瞥见江循在旁边跟人“叠叠乐”,感觉到背后一股隐隐的怨气攻击。
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出地铁站,江循理着被压皱的衣角,眼底厌烦的神色更重了些。
“到了,”
褚昀指着前面老旧的居民楼,“我家在五楼。”
“没电梯,”她说:“穷,好房子租不起。”
顺带解释了一下,因为她觉得江循看起来是个贼讲究的人。
一人一鬼随即上了五楼。
楼道间,褚昀侧耳听见有从她房间穿来的脚步声,下意识虚空拉了江循一把,
“有人在,警察?”
房间里,男警察正眉心紧锁看着资料单,他一边看,一边在房中来回踱步,忽然听见门口动静,转头便看见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大学生推门进来,
“诶同学,这里不能进。”
江循没退,视线越过他,扫了眼房间里的景状。
男警察刚到警局没几天,还是个见习警察,看着眼前这个跟被害人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加上他那一副冷淡得像要抑郁的气质,思索了下说,
“你是被害人的……?”
江循转过眸对上他的视线。
褚昀:“说弟弟。”
“男朋友。”江循忽略她的话。
“这样啊……”
男警察的眼神瞬间转变成同情,
他也算过来人,更何况大学生想不开为情自-杀的案例不在少数,能理解对方现在悲痛欲绝的心情,毕竟没人能对恋人的案件坐视不理,想参与这个案子,不只是为了对方,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慰藉。
实习男警察脑补能力超强,很快就自己说服自己,认可了来者的身份。
“这个我能看看吗?”江循指了指他手上的资料单。
“这……”
男警察思索几秒,把“不行吧。”几个字咽下去,将报告单递给眼前的男生,“这是被害人的血检报告。”
江循拾过来飞快扫了眼重点跟鉴定意见,又将单子交还对方,
“谢谢,我去收一下她的东西。”
“嗯。”
走到一边,江循才瞟了眼旁边的“人”,
“弟弟?你觉得警察没有调查过你的家庭关系?连你有没有兄弟姐妹这种事也不清楚。”
褚昀恍然,
也对……
“你的血检报告上写,你是亚硝酸盐中毒。”江循看着她,
“你吃了三无产品还是过零食?”
“没吧,我没乱吃东西,记不清了,”褚昀想了想说:“我手机上应该有那天的消费记录,但现在大概放在警局物证科。”
江循抱起双臂,他可没那个能耐到物证科去查案,
“你回想一下。”
......
褚昀还在头脑风暴着,那边的男警察忽然对江循喊说:
“那个同学,我就先回察局了,”
临走前不忘安慰他一句,“你也别太难过,你这个年纪,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江循险些没冷哼一声,“嗯,知道。”
“你去看过你女朋友了吧?A市中心医院,情况有点……”
男警察嘴笨,忙把“不容乐观”四个字咽回肚里,接了个紧急的报案电话,转身就出了门。
他刚才的话却是令人费解。
医院?不是应该在停尸房或者殡仪馆?
江循眉梢微挑,跟旁边一脸愕然的褚昀对视了眼。
什么意思?我诈尸了?
她还以为她已经剖了埋了入土为安了,没想到居然躺在医院?
“你没死?”
“我死了啊。”
这不对吧,这不合理啊……
江循看着眼前那满脸茫然的“人”:“去医院看看你的尸……身体,兴许你的灵魂还能回去?”
“不,不可能。”褚昀十分肯定:“我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
“不管这个,先找到凶手,”她说:“或许我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