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如此。”他颇为严肃地说,“更重要的是,我们在那见到过一位持长笛的黑衣人,跟酒老板刚刚说的很像。”
此话一出,众人都精神起来。
又是一夜无眠。
晨边有微光起,雪早就停了,破院坐落在白江镇的边缘,萧条却安宁。
陈酒揉了揉眼睛,站到了窗边。
“伙计们,天亮了。”
几人便都一道起身,到她身边去。
江成龙不大高兴,“酒老板,你这称呼可得改改。”
陈酒挑眉看他。
江成龙不知为何顿时就收回了不高兴的样子,但仍是磕磕巴巴地继续:
“我的意思是……我们如今是要一起做大事的伙伴,不是你客栈的伙计。”
闻言林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陈酒点头,“他说的对。”
陈酒没理他们,又听张简叹了口气。
“没想到刚下山就被通缉,要是师父知道了肯定会气死吧。”
“不会。”周复很是认真地接话,“师父会觉得我们很厉害。”
“看来你们有个不错的师父。”清宁说,周复向她颔首。
陈酒打了个哈欠,往院外走去。
“行了伙计们,出发,目标七星谷!”
倒是挺正经的喊话,偏偏陈酒又困又累的,声音有气无力,委实没什么号召力。
张简倒是还精神着,欢快地追在陈酒身边说话。
林尾看着她的背影眉眼含笑:“居士,你说就咱们这个精气神,这一趟能走好吗?”
“厚积薄发。”清宁说,“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这一趟算是逃亡,不是去游历的。”
林尾撇嘴,“那可不一定。”
初春的雪消融地猝不及防,六个少年两两一排走在路上,最后拎着大铁锤的少年一只胳膊搭在另一少年的肩膀上,朝前面的少女们叫喊:
“伙计们!先去弄点东西吃吧,洒家要饿坏啦!”
……
白江镇。
鸡才打过鸣的时辰,街道上略微有些冷清,陈酒一行人围坐在个早茶摊子上。
江成龙饿极了,一盘接一盘的包子下肚。
蒸包子的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无奈地看着他,“客官您慢些吃,还有呢!”
这摊贩老板是对母女,陈酒与她们相识。
“别管他,我们昨日不是被追杀嘛,跑累了。”她向小姑娘解释。
小姑娘点点头,“那我让阿娘再多给你们上些。”
话音未落她阿娘便直接拿了一整屉包子过来。
“来,多吃些。”
妇人擦了擦汗,眉间有些担忧。
“你们接下来往哪走?要不就在镇上待着,等上面查清楚了再说。”
陈酒安抚地向她摇头,“我们往江南那边走,有些线索在那边。”
“好吧。”妇人温和地应道,“那路上小心些,实在不行还是回来,白江镇这么大 ,还保不住你一家客栈吗?查案这种事儿,是大勇和小意该操心的,你又没什么脑子,帮着打打架就是了。”
“……知道了。”陈酒看面前几人憋笑的样子,瞪了他们好几眼才乖乖答话。
等到妇人离去众人才放声笑出来。
张简一脸震惊地摇头,“真没想到,阿酒你在镇上人的眼里是这样的啊!”
陈酒恶劣地握拳吓唬她,倒也没反驳什么。
“咱们还是想想这一路怎么过吧,悬赏令一出,怕是一堆人等着要咱们人头呢。”江成龙终于吃饱,正经道。
几人笑意收敛起来。
那小姑娘突然去而复返:“放心,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的声音清脆欢快,手上拿着几张纸递给大家,“喏,这是你们的悬赏令。”
“怎么不担心……”张简疑惑地接过,“噗……这……确实不容易被抓啊。”
两张悬赏令分别出自清风堂和监察院,内容极为相似,尤其是文字下六张通缉犯画像。
一摸一样的抽象派画风。
亲娘都认不出来吧。江成龙想。
陈酒默默在心里给洛大勇和江意那厮竖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